方傾即使被摁在腿上、握住了手腕,也還是不停地扭動著,朝于浩海發起攻擊,于浩海只好把他整個身子鉗住,手臂稍稍用力箍緊了,問道:“誰暴力誰啊?這總打人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了?”
“改不了了!”方傾氣得臉色漲紅,手腳使不上力,只好嘴巴撅著貼近于浩海,趁其不備,狠狠地咬了他下巴一口。
“嘶——”于浩海皺了皺眉,等方傾松了口,有樣學樣地也低頭叼住方傾的下巴頦,含糊不清地說,“我也咬你一口?”
方傾倏地不敢動了,Omega的牙齒是圓圓的,Alpha的可是尖的,既能咬掉腺體,也能把下巴給咬穿!于浩海氣息粗重地靠過去,故意用犬齒尖試探地一下下戳著方傾的臉頰和下顎線,像是在找下嘴的地方似的,他故意大喘氣來嚇唬方傾,等發現方傾緊張地一動不敢動了,又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
“一邊兒去。”方傾艱難地推了推他的頭。
“別鬧,今晚沒空跟你玩,”于浩海左手把方傾懸著的上半身扶了起來,摟在懷里,右手拿起了筆,低頭繼續看著計劃書,“你不是跟明月在樓下睡嗎?”
“瀚洋把他帶走了。”方傾的腿懸著,要從于浩海的腿上蹦下去,于浩海摟緊了他,不讓他動。
“哦。”后知后覺的,于浩海明白了,兩個Omega本來是鬧獨立要一起睡,半道盟友被帶走了,剩方傾一個人左等右等,自己也沒去找,那可不是很郁悶么,等他灰溜溜地跑回來了,自己又沒怎么理他,那可不是惱羞成怒么?
于浩海想到這不禁笑了,胳膊用力箍了箍方傾,腦門碰了碰他的后腦勺:“抱歉,我今晚有點兒忙,才沒去找你,擱平時我肯定比瀚洋先去找。”
方傾聽他這么說倒不好意思起來,晃了晃腿,往計劃書上瞄,發現跟白天上午看的那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驚愣地問道:“你重新寫這個計劃啊?”
“嗯,路線圖變了。”
“不就是順道擄個孩子嗎?這么麻煩,”方傾問,“怎么連去的方式和路線都不一樣了。”
“哪有孩子給你順便擄,”于浩海說,“既然要跟對方某個重要首領交換情報,那必須要確定人選、推測出他所在的位置,研究出克敵必勝的打法。”
方傾沒想到自己這一個提議會給行動增加這么大難度,有些懊惱地說:“我是不是多嘴了,不該提議掠奪人質。”
“你是四萬多人的軍隊副將,對戰術有不同見解怎么能是多嘴,”于浩海說,“雖然我對你的提議不敢茍同,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可是我聯合了你最討厭的凱文遜……”
“我不是討厭他,就是……不是一路人。”
“那你跟我,好像也不是一路人。”方傾有些郁悶地看著他。
“是,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浩海誠實地說,“但這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對嗎?”
“嗯嗯。”方傾連忙點頭。
“你們更喜歡走捷徑,”于浩海說,“我這瀛洲來的土人,也試圖用你們的方式來理解。”
方傾心想,越來這話戳中了于浩海,他笑著摟著于浩海:“你真的不生氣嗎?”
“不是生氣,是有點兒……吃醋,你們總是一拍即合。”于浩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沮喪和委屈。
“那是因為我跟他同流合污罷了,事實上,我們互相看不上,互相戒備,都是自私鬼,”方傾笑道,“我們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君子。”
方傾雙手環住于浩海的脖子,笑瞇瞇地抱著他的頭猛親起來,于浩海哪招架得住他這么撒嬌,抹了一把臉上方傾的口水,笑著嘆道:“你這脾氣……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變化多端。”
于浩海決定摟著方傾寫他的計劃書,這樣方傾隨時可以提意見,果然方傾看了一會兒,就用手指著那山巒河流處頻繁出現的“R”字,問于浩海道:“這是老步?”
“是,我不放心卜奕和諫中震那倆人,步睿誠得去后方壓陣。”
方傾點點頭:“不過不知道殿下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