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到后面躺著?”
“我躺不下,”步睿誠說,“腿蜷著難受。”
“那你可以在后面坐著。”聞夕言說。
步睿誠沉默不語,后面坐著就看不著聞夕言了。
聞夕言抱著手臂,閉著眼睛,準備什么都不管,只睡自己的覺。
突然,后背靠椅刷的一下往后伸展,他猝不及防地平躺著倒下了。
“步睿誠!”他不禁怒目圓睜,揮起了拳頭,步睿誠俯身過去,牢牢地握住他雙手的手腕,放于他的身側,把他固定住了:“聞醫生,饒了我吧,被你打得都印堂發紫了,滿頭的包。”
倆人呼吸交融著,步睿誠擋住了車棚內上方的燈,聞夕言臉上是漆黑一片,只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十分明亮地瞪著步睿誠,瞪得步睿誠心虛。
“你別掙扎……”步睿誠用力扣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我就想你能躺著舒服點。”
“你他媽放開我!”聞夕言厲聲喝道。
“那你別打我。”步睿誠說。
“你放開我就不打。”聞夕言說。
“你不打我就放開。”
步睿誠盯著近在咫尺的聞夕言,努力抑制著自己強烈地想親上去的欲望,聞夕言則是頭皮發麻,心都揪起來了,想起當兵時做野外拓展訓練,被300多斤的大毛熊撲倒在地的情景,當時他是怎么求生的來著?
對了,裝死。
聞夕言倏地卸了勁兒,放松了整個弓起的腰,緊閉上眼睛,手腳都不用力了,頭也耷拉到了一邊,仿佛已死亡多時,有事兒只能燒紙。
步睿誠一愣,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聞夕言。
聞夕言能感覺到頭上的光,微微挪動,他期待著步睿誠走開,可緊接著,雙唇被一個觸感又厚又熱又軟的東西,輕輕舔了一下,隨即放開。
聞夕言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片片破碎了,步睿誠竟然舔了他一口,從嘴唇,到下巴!
他使出全身的力量保持不動,因為他知道,步睿誠也在竭力忍耐,只要他炸起來,步睿誠就會立刻撲過來,將他治服。
半晌,步睿誠輕嘆了口氣,終于松開了他,把自己的椅背也放了下去,頭枕著手臂,靜靜地透過敞篷,看向夜空。
今晚的星星真多、真亮啊。步睿誠有些后悔把聞夕言嚇得不敢睜眼了,這實在是值得一看的夜空。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緊閉雙眼的聞夕言是真的睡著了,呼嚕聲還不小。
步睿誠歪過頭,微微笑著,臉色發紅,像是剛動了春心的傻小子似的,呆呆地看著呼嚕震天的聞夕言,線條無比流暢的側顏。
第二天繼續上路,聞夕言堅持要開車,這車他開不慣,在密林里左沖右突,直到晚上,終于找到了方向,去到了水星第一賭城,素有夢幻之都美譽的羅里加洛斯州。
這座城市位居水星南北要塞,是一座以賭.博事業為經濟命脈的度假城市,綠洲,花園,古羅馬建筑,四通發達的交通,作為內陸城市,這個州郡比沿海島嶼還要繁榮。
為了掩人耳目,步睿誠將軍車停靠在郊區鄉下,和聞夕言坐城市輕軌直達市中心。聞夕言個子高,長得清秀,一身平常衣服也難掩貴氣,在換乘時站在那兒盯著鐵軌路線圖時,來往過路行人中的Omega,多是側目去看他。
他們看聞夕言,步睿誠就去看他們,Omega膽小,對上步睿誠這莽漢的眼睛,沒有不害怕的。
“去這里,”聞夕言指著一站的地名,“康浮宮,是這里最大的賭場。”
步睿誠猶豫道:“我想直奔市政中心辦公廳……”
“傻子,這都晚上十點了,你以為他們還在辦公啊?”聞夕言說,“肯定是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