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大膽起來,更勇于向聞夕言剖析自己:“后來到了新兵營,我當了副將以后,營里的Omega也多看了我幾眼,實不相瞞,當中也有示好的,我最開始還弄錯了,以為是讓我遞信給瀚洋,瀚洋看都沒看就給扔了,還好王俊從垃圾桶里撿起來要還回去,才搞明白是給我的……”
說到這里,步睿誠臉色一變,一不小心,他竟然說到了王俊。
“不用這么小心,”聞夕言坦然道,“放下就是放下了,我現在聽到他的名字不會有觸動了。”
步睿誠心里輕輕松了口氣,更是有了信心,繼續道:“給我的信多起來以后,我以為我會從中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可后來,我發現,我對Omega……沒感覺。”
說到這兒,步睿誠把右手心攤著,像是握了一把虛無的棉花,表情很是糾結:“我覺得他們……就像小兔子似的,一捏就死了,太脆弱了,我好像……并不喜歡太脆弱的小兔子。”
是了,你手勁大,牙口好,喜歡捏不死的。聞夕言心里冷冷地說。
他的后頸被步睿誠咬過地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怕步睿誠像檢查Omega后頸傷口一樣看自己,所以一路談笑風生,裝作無所謂,實際上他覺得血都順著后背流下去了,襯衫估計此刻正被血黏在后背上,好在外套西裝比較厚,看不出來。
他的后頸沒有腺體,不像Omega腺體上有信息素加持,流的是氣味芬芳的信息素,他流的可是實打實的血。
只可惜一嘴血腥味道也沒讓眼前這個臉色微赧、正在笨拙表白的Alpha退步。
“……我最開始知道你追王俊,只覺得你膽子挺大的,殿下的Omega也敢泡,”步睿誠說,“后來看你被殿下追著跑,跟過街老鼠似的……別生氣,我是說,就是被他打得到處跑,我又覺得很可笑……”
聞夕言面無表情地看著步睿誠,他倒是想看看步睿誠這狗嘴能吐出什么花來。
“……在巴爾干的時候,我找不到你了,想起你拜托我保護你來著,我卻弄丟了,當時我把巴爾干庫車附近的土堆都刨開了,沒看見你,”步睿誠說,“又聽荊露說,龍俊杰把你送走了,我本來松了一口氣,可龍俊杰回來,又說把你扔到長津湖那么冷的地方,我又過意不去了,怕你凍死在那兒……”
聞夕言閉了閉眼睛,試圖打斷他:“那件事我早就不計較了,你給我道歉,還給了牛奶,當時我情緒不好……”
“不,你聽我說完。”步睿誠說話,已經儼然有了少將的威嚴,聞夕言只好停下。
“再看到你,我突然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你凜然不懼殿下,據理力爭的樣子,我很喜歡,想到從五角大街上取元成中將的指紋來定案,那么聰明,我也很喜歡,后來,我好像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聞夕言聽得都不覺臉紅起來,他的條件好,別人缺Omega撩閑,他可不缺,這些年在駐地沒少游戲人間,可只動動嘴,沒動過手,更是從沒動過心,王俊是他唯一想娶的人。
“說完了?”聞夕言像是聽病人闡述病情一般,耐心、和善,公事公辦,“該我說了?”
“嗯。”步睿誠點了一下頭,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聞夕言心里有些不大好受,步睿誠是能把變異人給生擒的勇士,對誰都不假辭色,可面對自己,像是努力收著爪子的猛獸,只敢試探地伸出肉墊,試圖向聞夕言示好,可聞夕言隨便一句話,一個嫌惡的眼神,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害他。
“你知道我追過王俊,追得有多么熱烈,就該知道我喜歡什么樣子的人,你只說你喜歡的,在意過我喜歡的嗎?”聞夕言快刀斬亂麻,直接問了過去,“你跟王俊差距有多大?”
步睿誠抿了抿唇,微微低著頭,似乎不敢看聞夕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