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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在小白樓的醫藥室里,等著袁真給他按方勻開的方子抓藥。
“炙麻黃、法半夏、紫蘇子、桂枝、干姜……”袁真一邊把這些藥稱量出對應的克數,放進小紙袋里,一邊對王俊說,“這改良后的小青龍湯也不是那么好喝的,你怎么讓殿下喝下去的啊?”
“兌了不少冰糖,”王俊說,“騙他說是解暑的涼茶。”
“原來他的杯子里裝的是這種涼茶啊,”袁真不由得嘆服,“你也真是不容易。”
“第一次喝的時候他也砸吧著嘴,覺得味道奇怪,后來習慣了,渴了還知道主動要來喝呢。”王俊說。
“那要是天氣冷了怎么辦,或是換了藥方?”
“冬天給他喝的芙蓉湯就是加了蛋花的,”王俊無所謂道,“沒事,換藥了我就給他換湯,他對吃的不講究,沒瀚洋那么挑剔。”
袁真沒想到令他們心驚膽寒、畏畏縮縮的王子殿下,竟被王俊當小孩似的哄騙,可看著王俊的一雙小肉手在小心翼翼地把藥按順序分別用紙夾子夾好,便跟他說:“方叔叔的藥方我不是完全能看明白,但現在這味藥,都是溫補為主了,不是針對病癥的,這說明殿下的哮喘應該是好全了。”
“嗯,”王俊聽到這很開心,凱文遜的病是他最重視、最關心的事了,“方叔叔說治病要先打地基,文遜的身體變得壯了以后很少生病了,免疫力提高,哮喘這點兒小病也就沒事了,就是有時候著急上火,發怒的時候會發作。”
王俊唯一看過一次凱文遜發作的樣子,渾身抽搐、打滾,手腳非常僵硬、彎曲,在他被凱文遜一巴掌扇倒在地之后。
凱文遜那么震怒是他退掉了王冠,后來因為聞夕言的事,他又是情緒激動地把王俊拍昏、又是要拉著王俊跳飛機,都有著哮喘發作的前兆,王俊被他嚇得瞬間變得老實了,從此百依百順。
他再也不想看到凱文遜發病了。
袁真思索道:“內源性的哮喘,殿下已經是好了,情緒激動如果還會引起外源性的發作,那說明還是有致敏原。”
“是的,是的,”王俊連連點頭,“方傾也是這么說的,這病現在要想永不發作,就要找到他到底對什么過敏,遠離過敏原一段時間,最短也得兩三年,以后就再也不會犯了。”
“他不知道嗎?”袁真問。
“他都不覺得自己有病,”王俊嘆氣道,“也不愛聽我問這些。”
“那去問問公主,公主是他媽媽,總該知道的。”
王俊回到了房間里,想著袁真說的話。
自從和凱文遜領了證以后,有了真正的“事實婚姻”,他只跟公主通過一次話,電話里,他向瑪格列特公主問好,公主也問他的好,接著問他什么時候從戰區回駐地。來回只說了不到三句,王俊便央求地看著凱文遜,緊張地不想再說,凱文遜便把電話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