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彩,你下去。』
『哥哥!』
火焰滔天,高塔漸漸搖晃。
『滾啊!』
彩彩哭了,我猛推她一把,后者身上卷著獅身的絨毛跳下了高塔。
這兒只剩下我和對方兩人了。
『所謂之獅心,那就是即便只剩下一滴鮮血,亦要為了戰斗而流。我不是最強,但我將勇敢至死。你看見我這頭了嗎?』
他也讓自己的隊友下去了,倒是條光明磊落的真漢子。
白天島指著我說:『我就陪你玩玩,姑且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到青吧。』
兩人開始赤手空拳的在高塔之巔搏斗,剛一交手,我沒想到,白天島也是會武功的。氣勢輸了一頭。
起手幾招,氣勢很是驚人,令人感覺芒刺在背,酒勁馬上醒過來了。
再不醒酒,我這醉獅就要變成睡獅了。
這時候睡過去,那不是等于自尋死路嗎?
高塔已經危在旦夕了,兩人腳下不斷搖晃,白天島步步緊逼,抱定有敵無我的決心。
他不下高塔,我自然也不會下。
只是,他龐大的獅子頭斗起來更有力氣,我光靠雙手無法挽回這種來自獅頭的壓力。
我們的拳腳猶如狂風驟雨一般碰撞。
但在臺下,此刻他們的鎮長卻是大怒道:『你們愣著干什么?給我拆塔!給我拆掉這座木塔。我們奪不到青,也絕不能讓他們得到。』
底下,他的所有隊友開始拿出刀斧,狠狠的對著木塔展開了劈砍。
李鎮長大吃一驚,說:『他們這是干什么,謀財害命?對自己的隊員也要過河拆橋嗎?』
露易絲不自覺念起了咒語并施展刻印,大概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在做這件事情罷。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使用武力嗎?還是不經意的?
露露耶在旁邊微微一醉,搖晃起了酒瓶。
『有趣呢,軍團長。你要如何脫身呢?你的下方可是一片火海啊。難道你根本就不打算下來嗎?』
彩彩在下面焦急的跳腳,大喊道:『哥哥,下來啊,下來吧。』
她竟然要沖進火海里,龍十三和眾人趕忙攔住,說:『他們硬要拆塔,現在即便我們贏不了,白天島他們隊也贏不了,接下來就看總隊能不能戰勝他了。大家別莽撞,都打起精神。總隊長自會有辦法的!』
高臺之上,兩人還在還在斗戰。
空氣漸漸灼熱,塔的底架總是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像要隨時倒塌一樣。
他迅猛的一腳橫掃過去,沒打著我,卻把木塔支撐頂層的框架給掃塌了。瞬間朝我這邊傾倒。
歪斜了,我差點掉進火海里去。
整個木塔徹底傾斜,很快就要塌陷。
塔頂依然有掛在木桿尖端的生菜。獅子只要將它吞進肚,就已經完成了比賽勝利的條件。
白天島笑的有些瘋狂,站在木桿下。
『毛毛,喵喵,哥哥終于賺夠錢給你們贖身了。只要贏下了這場比賽。我就是最大的人生贏家了!』
我緊緊抓住系在木條中間維持框架的草繩,最后竟然拽斷了,好在又順手抓住旁邊的木條得以攀爬。
高塔再度傾斜,我正下方就是火海,底下的木條已經幾乎要被燒斷了。
那么,如何獲勝呢?毫無疑問,此時此刻要脫身都幾乎不可能了。
我繼續往上爬,只能聽見他癲狂的笑聲。
『我贏了,我贏了!』
什么毛毛,什么喵喵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有什么偉大的夢想,但我不能讓他得到夢想,進而摧毀自己的理想。
理想最大的悲劇就是善良之間的沖突,而不是正邪的理念沖突。他沖突我是他的悲劇,我沖突他是我的悲劇。
善者打敗惡者,這種沖突無疑給了善者完成理想的機會。但善者打敗善者呢?只是兩個人都沒有完成理想罷了,我緩緩爬上了搖搖欲墜的塔巔。
白天島看到我,驚愕不已的愣在原地。
我拔起一根并不重要的木桿指向他。
『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目標,我不能讓你得到而毀滅了我自己。而你我在這種不為任何人得到利益的戰場中拼殺至死,這是最沒有價值的悲劇行為。我們只是斗獸場里的野獸嗎?倘若不殺,我連戰士也成為不了,連信仰也不再可以守護。』
高塔的承載到了極限,他嘆息說:『為什么?為了一場比賽,你居然要和我拼命?我們現在下去還來得及。你認輸吧,我不想浪費時間去打敗你。』
我猛打過去,怒道:『我也有不能退讓的理由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想輸,那么就讓我替你輸嗎?』
掛著生菜的木桿被打斷了,我手里的木條也斷為兩截,他眼睜睜的看著生菜飛向空中。因為理想的破滅而登時垂頭喪氣,我猛沖過去,擒拿住他兩手,猛的一推。他登時高舉起雙手。下一秒,我一掌拍在他胸口上。無疑是將他往火海外推。
他不再抵抗,我和他不相上下的對決終于落下了帷幕。
高塔傾覆,最后關頭,我望向空中的生菜。猛跑幾步,直接朝它跳了過去。
底下一片火海,等到我抱住那一團生菜以后。才發現整個人已經筆直墜向那熾熱的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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