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兩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完全靜止,只有屋內煤油燈的火苗在跳動。
還有唐安寧要撞破胸腔的心跳,冷汗涔涔如雨下。
怎么辦啊,這要怎么解釋得清楚啊,急得想哭。
外面的亮光越來越近,人聲也越來越嘈雜。明顯是被人搞了,穆子青這蠢豬,下午見著她還好好的,晚上聽到別人說她上吊,就信了,還闖進來救她。
大隊長當上癮了?
要是換平常,唐安寧還有辦法應對,可偏偏!
怎么辦啊。
她哪里敢看窗戶口那高大身影的臉色,這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氣壓告訴她,她完了,完得徹徹底底,西服布料白買了,屋子院子也白改造了。
變漂亮也白變漂亮了,反而成了致命點。
“壞女人,你還不睡干什么?”緊張的氣氛驚醒了跟她睡一個房間的賀四丫。
唐安寧要立即過去阻止賀四丫看見。
還沒轉身。
“唰!”一個什么飛進來,將煤油燈射滅。
是窗戶口的高大男人,他不想孩子知道。
氣勢也收了回去。
唐安寧緊著嗓子回一聲,“娘馬上睡了,你乖乖睡你的哈。”
又傳來呼呼睡得香的聲音。
煤油燈滅了,月光灑進來,映著高大男人半截影子,也是好看的。
這是腰部的影子,按這個比例,那她畫的衣服圖樣還得改改。
唐安寧可能是太過緊張,腦子里居然還在想些其他事。
外面的亮光已經到了院子門口,敲門聲將唐安寧拉回現實。
“開門!俺剛才看到大隊長翻進了唐潑婦家,半夜三更,只怕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聚過來的人不是一點半點。
這樣下去,很快就能將孩子們都吵醒。
不管這男人信不信,唐安寧無論如何要嘗試解釋一下,她咽一口口水,準備開口。
這時,邊上的穆子青終于出了聲,“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媳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放我走,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
穆子青做了解釋,唐安寧又閉緊嘴巴,不能跟著附和,不然后果更加嚴重。
窗戶口的男人還是沒有動靜,只在外面聚集的人要闖進來時,轉身兩步到了院門口,打開院子門。
門外聲音頓時安靜如雞。
男人一句話沒說,門外的人群就訕訕離去,還自覺幫忙把院子門關上。
屋內的唐安寧只覺得此刻自己猶如被押入刑場的死刑犯,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邊上的穆子青看了這失了魂的潑婦一眼,月光灑在她光滑潔白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沾著淚珠,晶瑩剔透。
既然這么的委屈,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解釋,平常不是要多潑辣有多潑辣,這會又跟只溫順的小綿羊一樣。
披散著的齊腰烏發,好像每根頭發都在說,她好在意外面那個高大男人的感受,她好怕他生氣,她好怕他不要她。
這讓穆子青看著內心莫名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