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同時一頓。
同時耳尖泛紅,當然賀萬疆紅得更甚。
他在說什么!
真是服了自己,好像一到這臭女人面前,就是上輩子沒吃過東西,是餓死鬼投胎一樣。
臉色垮下來,瞪了那耳朵尖尖紅透成紅寶石的臭女人一眼,轉身就要走。
還沒動,就被那臭女人伸出爪子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襯衣,往灶門口一甩,還真給她甩動了。
“燒火!”
嗬,好大的膽子。
他是不是沒讓她見識他的厲害,竟敢拔他的虎須,賀萬疆哪里吃過這樣的癟,“嚯”地起身,就要動手干死這臭女人。
“砰!”這臭女人先他一步將廚房門“砰”地關上。
要干什么,賀萬疆本能的又退了一步。
臭女人什么都沒干,看都沒看他一眼,只伸手將自己披散的頭發用頭繩扎起來,隨手一扎就是一個合適的馬尾,露出白皙的脖頸,因為只穿睡覺的寬松衣服,鎖骨也露得明顯。
呵,又是這招,想勾引他?
他什么女人沒見過,稍微變漂亮了點,就以為有了能勾得動他的資本,可笑。
“添柴啊!不會嗎?要你干什么吃的,一個大男人比孩子們都不如?”
哦嗬!
賀萬疆內心的火氣像火山巖漿一樣在翻滾沸騰,他不爆發出來,估計要憋壞。
撿起一堆柴就是一腳用力都踹到了灶里面。
“啊!”
因為柴火一下放得太多,將火苗都從鍋底擠了出來,燒到了唐安寧的衣袖,是寬松易燃的衣服,一發不可收拾。
唐安寧一下成了火人,嚇得大叫大跳。
“唰!”
一盆水及時淋了下來,將她身上的火苗都淋熄,但唐安寧還處在驚慌中,沒反應過來,還在哭叫著拍打自己。
直到一件白襯衫將她裹住,
“沒事了。”
和這句冰冷的話語才將她心里的害怕澆滅。
“啪!”
毫不意外的,賀萬疆挨了三歲過后人生的第一個巴掌。
臭女人眼眶通紅地瞪著她,眼角受驚的淚水還沒擦干,身上衣服都燒得差不多了,卻沒將她白皙的臉蛋熏黑。
身上也沒有燒傷。
頭發絲都沒燒著。
就廢了件衣服,竟然也要打他。
不可理喻。
瞪完他后,將襯衣穿好,撞過他的手臂,走了。
他以為她要出去。
卻是回到灶門口,蹲下,伸手去拿出灶里多余的柴火時,還不忘摞起衣袖,不是以前摞自己的衣袖隨便摞,是一下下整齊疊好。
將柴火拿出來后,拿火鉗將火重新夾好。火燒好后,才記起來剛才的眼淚忘了擦,用手胡亂一擦,手上的鍋灰才將她白皙的臉蛋抹黑,卻渾然不覺。
而后又撞過他的手臂,回到灶臺邊繼續炒菜。
把剛才這份他說油多了的菜盛出來,又重新下少油炒。
賀萬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愣在原地看著她干這干那,看她的一舉一動。
經過他無數次,撞了他手臂無數次,他也還是不挪動位置。
廚房安靜無聲,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聲音和鍋鏟炒菜的聲音。
炒完菜,她就把那碗多油的自己兩口吃了,洗干凈碗,而后又坐到了燒熱水的灶臺一邊,看著火。
是要燒熱水洗澡,賀萬疆知道。
灶臺很高,可以完全擋住飯桌的方向,她就小小個坐在那里,火光襯得臉蛋紅撲撲,眼里的慍怒沒減半分,做的菜卻沒給他下毒藥。
甚至少油都是很標準,他并沒有說少油到什么程度。
這個臭女人不簡單,不簡單得讓他此刻都不敢說話,只老實吃著飯。
填飽他那嗷嗷待哺的胃,吃一次這臭女人做的飯菜餅餅,就給養刁了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