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都趕緊退了出去,閆顏玉也跟了出去,她想知道事情經過。
只有賀萬疆留在病房守著,他不需要知道經過,他只要結果,那些害他家人的畜生,等他回去一個都不會放過。
得知精神科醫生不容客觀的檢查結果后,任是再能忍的賀萬疆,此刻也緊緊握著一雙滾燙的手,有些坐立難安。
喉嚨也有些哽得難受。
之前都存著一絲僥幸,在得到醫學印證后,這絲僥幸也被徹底掐滅。
“爹!娘走了,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腦子里不停浮現大寶那句崩潰的大哭聲,大寶平常最是繃得住的一個孩子,大寶平常也是跟這個笨女人最親近的一個孩子,他都那么著急了,不會有假。
好狠心的女人。
就算他不值得她留戀吧,可大寶他們,難道不值得嗎?
他走的時候,跟大寶保證一定會救回他們娘。
他要是沒做到,要怎么面對孩子們啊。
還有什么是他可以做的?
還有什么是他可以為她努力的?
突然腦子一片空白,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就只能干坐在旁邊,幫她別一下額角的碎發,幫她沾濕一下干燥的嘴唇,幫她試試發燙的體溫。
這種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第一次感覺,如此的,無能為力。
如此的沒用。
嘆息一聲,將額頭抵在她滾燙的手上,趴到病床邊,低聲呢喃起來,“上次給你寄的票據,你個笨腦子肯定也沒發現是結婚三大件,那是我幫整個營幾百號人洗了一周的衣服,才收集到的,還上了各大軍營宣傳欄頭條呢,臉都丟盡了,我賀萬疆一輩子哪里丟過這么大臉,還不都怪你個笨女人……”
說著說著就迷迷糊糊起來。
后面是怎么被人帶去手術室,給腦袋傷口縫合好的都不知道。
反正再醒過來是在旁邊的病床上,他家老頭守在床邊,臉黑成了碳,見他一醒來就要起床往旁邊病床去,上前就一巴掌拍在胸口,給震回了床上,
“給老子老實躺好!你的命是軍隊的!是國家的!若是再讓老子看到有下次,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如此豁命,老子有你好看的!”
“老頭,你最近身體怎么樣?”
“什么?”突然問起他身體來,唐德忠一下沒轉過來。
平常不是直接頂嘴氣死他嗎。
難道終于體諒他的良苦用心了?關心起他來了?
只得又尷尬地清清嗓子,軟下語氣,剛才確實說重了,“我最近身體挺好……啊!”
突如其來一拳,打得眼前一黑,倒地閉嘴了。
怎么沒撞斷胳膊腿!留著來打他!
可憐唐德忠被揍暈后還不知道,連個來扶他的人都沒有,都湊在那一個病床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躺的他這個軍區總司令。
圍著當然有圍著的道理。
是精神科醫生聽完事情原委之后,找到了救治的方法,正在試驗,且有了效果。
賀萬疆一醒過來后,就被精神科醫生請過來,讓他參與試驗。
“萬疆同志,你就按開始趴在床邊說的,繼續說相關的事,只要中心思想是對患者的表白,明里暗里的都行。表白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好比兩個戀人談戀愛,那種互訴衷腸,真情吐露,你要是能說出‘我喜歡你’啊,‘我愛你’啊,這種女同志都喜歡的洋氣表白,那就更加事半功倍,你要是再做點相應的舉動……”
“砰!”
說話的精神科醫生成為繼唐德忠之后,第二個吃到鐵拳頭的人。
而后一群人都被趕了出去,包括兩個被揍暈的人都踢了出去。
但精神科醫生還是冒死在外面吶喊:“萬疆同志,你不信可以看著我們的檢測儀器試驗一下!今晚是治療關鍵期呀!你開始的那段話已經打開了患者的思維活度了,你要趁熱打鐵啊!記得言語和行動同時進行的治療效果更佳啊!切記切記呀!”
“砰!”
一杯子砸到病房門上,將門口的醫生們嚇得飛也似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