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忙活將治療設備連接好后,還都一臉興奮地看著賀萬疆,這還等著他表揚呢。
就請問這是從哪里找來的一群神棍,反正賀萬疆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是軍醫大學畢業的正規醫生!
賀萬疆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俊臉一垮,這群神棍就嚇得趕緊跑出去,把門幫忙帶緊了。
倒是還不忘在門口冒死囑咐,“賀營長放心,我們都在離您家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守著,絕對不會打擾到您,您盡管放心大膽地治療。床頭柜上有我們為您寫的情話大全和一些行動經驗,您可以參照,但主要的還是要真情流露,不然會適得其反,您只要看到監測儀器響了,就代表成功了,出來喊我們就行。”
“噢,對了,您下手不要太重,要注意患者的呼吸,您就學喝燙開水一樣,不要咕咚咕咚喝不停,要知道燙嘴,喝一口就松開。噢,還有,不要…咳咳,不要像開始一樣,張口…咬……”
“砰!”
一杯子砸到門上,把貼著門囑咐的醫生嘴都震腫了。
都嚇得趕緊逃走了。
好在他們該囑咐的話都說完了,賀營長那么聰明一個人肯定沒問題的。
就說點表白情話,親個嘴,難道比執行特級任務還難嗎?氛圍都已經給他拉到頂了,哎呀,應該還借個留聲機來,放點音樂。
醫生們又趕緊去找來留聲機,放時下最流行的浪漫抒情樂。
嘖嘖,這樣,他們就不信,向來冷血孤傲的賀營長不會對一昏迷不醒的漂亮姑娘產生什么想法欲望。
為什么要布置得這么過呢,當然是世人都知賀營長不近女色啊,而且剛才也看見了他是多么抗拒這個事情。
要不是那個昏迷不醒的漂亮姑娘只對賀營長的治療有反應,哪里要費這么大勁呢。
醫生們布置好后都心滿意足,信心滿滿地退遠到二十米,不,退到了整個軍屬大院的大門口等著去了。
他們有信心,不出半個鐘頭,就能看到賀營長出來喊他們!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即將“大難臨頭”,還在那一個個的笑得開心,互相討論著他們這次完美的解決方案。
已經準備怎么邀功了。
而享受他們布置的婚房氛圍的兩個當事人呢。
當然只有一個醒著的當事人能看得到這花里胡哨的布置。
正氣得要去都拆了的時候,余光好像看到床上的人眼睫毛動了一下,趕緊坐回來,摸著她的臉頰喊她,“孩他娘,孩他娘……”
可喊了無數聲,眼睫毛再沒動過,是他的幻覺。
賀萬疆鼻息加重,是真惹到他生氣了,捏住床上人的小嘴巴,就準備狠狠咬下去。
可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還是別了開。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一雙害怕怨恨的眼神,是之前在桃源村家里的時候,笨女人自己來了身子,誤會是被他睡了時的眼神。
賀萬疆突然不敢確定她愿不愿意被他親吻了,若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此占她便宜,那跟欺負她沒有區別。
她最怕他欺負她。
大寶也不允許他欺負她。
賀萬疆松開了捏女人嘴巴的手,煩躁得到窗戶口,一拳捶到窗戶上貼的鴛鴦剪紙上,窗戶上的玻璃頓時被震得稀碎,玻璃渣將他手割出了血。
鴛鴦剪紙掉落到地上。
濃稠的鮮血滴到鴛鴦剪紙上,與剪紙的紅染為一體。
看著手上的傷口,想起了女人說為了還葛老小時候救他一命,去徒手打開石頭,割傷了手。
將窗簾關上,地上的鴛鴦剪紙撿起來放到床頭柜上,拿起床上女人的手查看。
才發現,他都不知道她是傷的哪只手。
在另一只手上看到那么長一道傷疤,而且正好是手背的骨頭上面,疤痕深的地方,都陷進去了一個窩。
現在他的命握在她這只帶有傷疤的手里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么嚴重的傷疤,他剛才割傷的手鉆心地疼了起來。
賀萬疆將流著血的手伸到女人的眼前,摸著她平坦的眉心,湊到她鼻尖前,低聲問她,“你看我的手受傷了,我一只手不好包扎,你要不要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