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個小家伙都焦急跑到他們娘面前,爬上椅子,伸出小手去試他們娘的額頭。
唐安寧是感受到有人在試她額頭了,才反應過來,就看到兩張擔心的小臉。
“娘,你臉好燙,是不是生病了呀?”賀五寶小眉毛都擰成了結。
大哥他們上學前囑咐他一定密切關注娘的情況,要是娘要哭,就讓娘哭。
可賀五寶沒看到娘哭,反而看到娘總是無緣無故發笑,洗碗的時候笑,掃地的時候笑,洗衣服的時候笑,坐在這里的時候,更是笑得多。
每次笑,都臉蛋通紅。
感覺比哭還嚇人。
讓賀五寶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娘,你要心里難受,就哭出來吧,不要憋著,你也不用強裝笑臉,不用顧及我們的,別憋出病來,我們太怕娘又生病了。”
唐安寧看著五寶擔心得眼淚汪汪的樣子,心疼地將兩個小家伙抱入懷中,捏著他們的小臉蛋寬慰,“娘沒有生病,娘也不是強裝笑臉,娘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是發自內心的笑呢。”
“娘你別騙我們了。”兩個小家伙還是不信,嘟著小嘴好擔心。
唐安寧從抽屜里拿出一張他們爹留下的證件照,放到嘴唇上印一下,輕輕撫摸著相片上帥氣的臉龐,再跟兩個小家伙解釋:“娘確實得了病,是得了一種叫‘相思病’的病。這種病啊,身體不會有問題,只有會想起思念的某個人,時而發呆,時而發笑,時而傷神的病癥,只要不想的時候就會好的。”
“那是不是跟昨晚二哥說的那首詩是一個意思,就是爹也會得這個病,對嗎?”
五寶才這么小,就知道聯想。
唐安寧摸摸他圓溜溜的小腦袋,笑著點點頭,“嗯,你們爹應該也會得這種病吧,如果他想娘的話。”
“爹當然會想娘啦,爹還沒走的時候,就開始想娘了呢?”五寶立即給肯定回答。
“哦?怎么說?”唐安寧知道是這小家伙在想法子逗她開心呢。
畢竟還小,沒有他哥哥們會拐彎抹角。
可沒想到這小家伙接下來說的,卻讓唐安寧有些驚住了。
“娘,五寶觀察了,爹在娘睡覺的時候,在娘忙事情的時候,在娘沒看著爹的時候,爹都是看著娘在笑的。大多是眼睛在笑,可惜五寶還不會數兩百之后的數,反正有至少五個兩百那么多吧。爹的眼睛真的一刻也沒離開過娘,他才不會像娘一樣,還有我們這些寶寶在眼里呢,好偏心的呢,哼。”
“嗤,當真嗎?他哪那么喜歡娘呀,可能是看著娘發脾氣呢吧。”唐安寧臉又紅了一個度,心里的蜜罐又溢了出來。
“可爹對娘發脾氣的時候眼睛也是笑的呢,娘說奇不奇怪。”這確實是賀五寶納悶了很久的事。
這甚至可以追溯到爹第一次回來跟娘初次見面的時候。
分明那么生氣,氣得巴不得把娘送去聯防隊關起來,可眼睛卻是笑的。跟他們平常寵小旺財是一樣的,有時候調皮起來當真氣人,就故意嚇嚇它,又舍不得真嚇。
故意嚇的時候,多半是逗它玩。
所以氣著氣著,就氣笑了。
爹就是這樣的。
難不成爹第一次見娘,就喜歡了不成。
“噗嘻嘻嘻……”
完了,他們娘又犯病了。
賀五寶只得帶小元寶離開他們娘的懷抱,就讓他們娘好好想他們爹吧,不打擾她。
只要娘再不要生病,他們就放心。
唐安寧不知道又回味了多少遍,才回過神來,看看時間,都大晌午了。
太陽已經出來,得趁日頭好,把床單被罩都洗洗,可以換深秋的床單被罩了。
剛起身準備去床上收被子,兩個小家伙見了,就急忙跑過來阻止,“娘,你腳傷不方便,等哥哥姐姐們放假了,再洗嘛。”
床單被罩又不是衣服,洗起來可是個大工程。
可他們娘總是有她的理由,“等你們哥哥姐姐放假,還有一周時間,天氣又該轉涼了,再說好不容易出了太陽,得趁太陽好都換洗一下呀,你們去看看外面,別人家也肯定都忙著洗床單被罩呢。”
“那咱們就先換下來,等哥哥姐姐們放假了再洗嘛。”賀五寶必須得堅持了,洗衣服這些沒攔住,可不能再由著娘。
可他們娘馬上一句話,就給他堵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