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還在自己專屬病房守著自己夫人的唐德忠,剛守著打完最后一瓶藥,就聽到值班醫生來通報說萬疆那臭小子醒了。
唐德忠急忙讓護士好好守著他夫人,快些往那臭小子的病房去。
去的路上,還在不停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說到丫頭身上去,一定不要露餡。
就是他再不懂,也知道懷孕期間是不能隨便打針吃藥的,這是他家懷小女兒時的經驗。
所以他夫人這么擔心他露餡,防著他不準見臭小子,就讓他很生氣,難道她忘了,懷小女兒的時候,是誰推掉所有事情,貼身陪著照顧了十個月的。
這點常識他難道不懂嗎。
如此想著,又還是生氣,就更加加快了速度往臭小子病房去,她夫人不信,那他就要證明給她看。
他不但不會露餡,還會把丫頭也照顧好,然后幫著圓好謊。
等他夫人醒來,就會發現,一切又都恢復到之前的風平浪靜,甚至臭小子兩口子還會更加恩愛。
而這一切都會是他的功勞,是不被看好的他的功勞。
唐德忠越想越來勁,腳下生風,只是跑到臭小子病房門口,還是猛地剎住腳。
拉起門口的值班醫生小聲確認一下,“賀營長夫人情況怎么樣,什么時候能好?”
唐德忠得確認,他得堅持多久。
啊呸,他只是擔心丫頭情況而已,什么堅持不堅持的,搞得他好像應付不了一樣。
于是也沒等值班醫生回話,就雄赳赳氣昂昂,推開病房門進去了。
一邊進,還一邊像以前一樣,大笑著挖苦幾句,“哎喲喲,賀大營長醒啦,這躺著起不來的滋味如何呀?”
聲音之大,他自己是沒發現,反正是不光讓門口值守的一眾醫生和守衛兵,還讓在這層樓盡頭辦公室的院長周成仁都聽見了。
嚇得手里的鋼筆都戳彎了筆尖,急忙放下,往萬疆那小子的病房去。
哎喲,那老唐頭是哪根筋搭錯了,難怪閆主任那么不放心讓他去守著萬疆小子,虧他還說這老唐頭不是總會捅婁子的人。
這沒兩個鐘頭,馬上被啪啪打臉。
這哪是捅婁子,這不是往萬疆小子心口捅刀子嗎。
明知道他著急自己下半身還沒恢復知覺,生怕自己癱瘓,他雖然沒在他媳婦面前表現出來,但哪個人包括他媳婦不知道,他才是最害怕自己癱瘓的人。
他不是怕自己行動不便,他更多的是怕連累他媳婦。
再說誰喜歡癱瘓吶。
活蹦亂跳它不香嗎。
而這個老唐頭喲,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嘛。
正愁不知道怎么瞞過那小子,她媳婦生病的事。
這可不止要瞞過今天下午,院長周成仁開始聽閆主任的,給那丫頭轉移去賀司令住院樓的時候,他看了一下那姑娘的情況,是挺嚴重的發燒,再加上累壞了,還有這么多天的心力交瘁,只怕沒個兩三天醒不過來。
這瞞一個下午都夠嗆,哪里還能瞞過兩三天。
注定是到了萬疆小子知道真相的時候。
沒想到老唐頭還給推波助瀾摻一腳。
院長周成仁跑了一半的路,又急忙剎住,回自己辦公室,撥出內線電話,是打給對面住院樓值班醫生的,“做好準備,能守住就盡量守住,不能就把賀司令推出來,棄車保帥。”
吶,這就是賀大寶開始電話里說的,棄車保帥的意思。
既然兩個真相要保不住一個了,那就用另一個相對沒那么重要的擋住。
但也只能擋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