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立即伸手扶住。
二哥又摸著后腦勺，尷尬笑笑，“沒事，哎喲，就剛才爹的氣勢還是太嚇人了，把我腿都嚇軟了。”
“二哥不怕，有寶寶在，不會讓爹傷你一根汗毛的！”
倒是小元寶挺著小身子，握著小拳頭先應話了。
把一群孩子又給逗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賀二寶就捏著小元寶的臉蛋故意逗他，“那剛才不知道是哪個小家伙跑得最快呢。”
把小元寶說得小臉發紅，但馬上又鼓足氣勢，“開始是寶寶沒看明白二哥是在干嘛，現在寶寶明白了，寶寶才不會跑，不信寶寶現在就回去揍爹那個說話不算話的大狗子！”
說著就往院子里沖。
被賀二寶一把抓回來抱在手里，摸著他的小腦袋笑道：“二哥當然相信小元寶啦，逗你玩呢，好了，咱們去給小旺財送吃的去，接下來的交給大哥就好了。”
“嗯嗯，謝謝二哥，謝謝大哥，辛苦你們啦，等寶寶再長大一點點，就可以為你們分擔，不會讓你們再這么辛苦的。二哥你放下我吧，我可以自己走的，我還可以牽著二哥走哦。”
小家伙掙著下到地面，牽起他二哥，就帶頭往前走去。
其他孩子也快些跟上，一起去牽著他們二哥。
讓留在遠門口的最高的一個小子看著，濕了眼眶。
內心卻充滿自責。
“對不起，小元寶，弟弟妹妹們，大哥還是沒有本事給你們一個正常孩子的生活，害你們還是要這么努力成長。”
連小元寶都要這么懂事。
他才兩歲。
比他小時候還懂事得早。
為什么呢？
明明他們已經生活得這么辛福了呀。
賀大寶抬頭看著那沒有一點月光的天空，寒風吹拂，顯得更加冷。
他沒有穿厚外衣，弟弟妹妹們也沒有。
衣服在娘房間的衣柜里。
雖然他們有吃的有喝的，但他們還是少不了娘啊。
也，少不了爹。
可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
他能做的，就是盡他最大的努力，將人留下來。
是他作為娘的兒子，不得不這么做。
也是作為弟弟妹妹們的大哥，不得不這么做。
更是，作為爹的兒子，不得不這么做。
“對不起啊，奶奶，怪我一個人吧。”
賀大寶蹲在院子圍墻下，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縮成一團，跟虛無訴說著內心的復雜。
同樣也祈禱著。
“老天爺，請保佑一切都順利，保佑一切緣分都安得始終，不要再折騰我們一家了，我們都累了。”
就這樣，呢喃著，慢慢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聽到了劃火柴的聲音。
而后就聞到了幾乎從來沒聞到過的香煙味。
使得賀大寶立即驚醒，站起來。
就看到眼前一個紅煙點，和拿著紅煙點的高大黑影。
紅煙點只能照亮他的嘴唇周圍，照不到其他地方。
但只看到那下壓的唇角，就能感受到他的寒意。
使得本就凍了這么久的賀大寶忍不住打冷顫。
卻也還保持著他的氣勢，“娘應該沒說準你抽煙，怎么，要走了，就膽子大了？”
可剛說完，就一口煙吐到他臉上。
“咳咳。”
賀大寶忍著，卻沒有忍住，咳嗽了兩聲。
這時就傳來他爹的嗤笑聲，而后把煙往他嘴里遞。
賀大寶閃開了。
但又被一只大手伸過來抓住，強制要把煙塞進他嘴里。
這可把賀大寶惹毛了，一手抓住煙，給掐得粉碎。
煙點燙著了手，也不顧，沒有發出一聲。
然后猛地掙脫開，退到安全距離。
冷眼瞪著那突然發起神經的人。
他知道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