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們娘。
他將信封放回桌上，開始有準備地安慰他爹，
“爹，你先坐下來，冷靜下來，先不多想，聽我慢慢跟你講。”
賀大寶要去扶他爹坐著。
可剛碰到他，就被猛地甩開。
而后他爹就突然發瘋似的撕開桌上的信封，每一封信都拿出來看。
拿信紙的手抖得那樣厲害，比他看他媽媽的故事還嚴重。
這讓賀大寶有些慌張了，不應該有這么大反應啊。
按他觀察，他爹是八成心里已經有數了。
今天的驗證，只不過是相當于過過場，進一步用實質性證據證明而已。
而且這是好事，他爹應該高興才是。
為什么現在眼神恐懼成那樣。
是恐懼沒錯，好像每看一個字就更加恐懼。
以至于才看完一兩封，他就堅持不住，站都站不穩。
賀大寶急忙拿椅子給他坐下。
而后要去給他倒水來喝。
但他剛準備跑走，就被一只大手抓回來，而后死死扣住他的肩膀，猩紅著從未有過的嚇人眼神，幾乎是咬牙切齒質問，
“這信到底是你們娘的，還是你們那死去的知青姐姐的！”
一句話問出來，扣著他肩膀的手都在發抖。
嘴唇都在發抖，甚至已經青紫。
這完全出乎賀大寶的資料，把他給嚇著了，一時間來不及反應作答。
結果他爹就臉色更加嚇人，手指幾乎掐進他肉里，磨著牙齒，大聲怒吼著催他：“我在問你話，賀大寶！是你娘的，還是你們那死去知青姐姐的！”
聲音異常大，把賀大寶吼得一顫。
急忙要脫口回答。
這時卻聽到了外面娘的聲音，“老公，大寶，你們在干嘛？”
是他們娘聽到了聲響，到窗戶這邊來看了。
等他們娘走到窗戶面前，就聽到他們爹極力恢復正常的聲音回答：“沒事，是這小子催我寫信認那魔鬼司令，催得煩人，被我吼了一下。”
而后就立馬聽到他娘喊他的聲音，“大寶，你出來，別催你爹，他有分寸的。”
“噢，好……好。”
賀大寶被他爹用力捏一下，趕緊回答他娘。
但回答完后，卻沒有松開他半分，反而掐得更緊，而后眼神繼續質問他。
賀大寶怕他娘起疑心，不然連帶明天的事也功虧一簣，只得先回答他爹，“是知青姐姐的……”
“哐當！”
可賀大寶剛一回答，他爹又身體一晃，直接倒在地上。
嚇得賀大寶趕緊去扶，卻怎么也扶不起來。
還是他娘聽到動靜，趕緊跑進來，幫著一起扶了。
賀大寶趕緊趁他娘在扶他爹時，把桌上的信封塞回了抽屜。
“大寶，怎么回事！你爹這是怎么了？”
傳來他娘焦急的喊聲。
賀大寶趕緊跑過去，就看到他爹眼睛直直看著一處，一動也不動，身體緊繃，發抖得厲害。
他娘焦急得不得了，不停喊他爹，卻沒有反應。
只得快些跑出去，讓二寶準備牛車，要送他們爹去公社衛生院。
而賀大寶趁他娘出去了，趕緊上前，拍著他爹的臉，焦急安慰，“爹，那信確實是知青姐姐的，但也是娘的，因為知青姐姐就是我們娘，本來我打算慢慢詳細告訴你的，但沒想到你反應這么大。你別嚇我，你聽到了嗎？知青姐姐就是我們娘，她是從去世那天后就不知道怎么到了我們惡毒后娘身體里的，然后就成了我們娘。爹你那么聰明，不會感受不到的，我們娘就是你十年前遇到的那個小孩啊，她經歷了生死，經歷了各種無法想象的波折，又回到了你身邊，你應該高興啊，你怎么嚇成這樣了呢。爹，爹，你聽到了嗎？”
可不管賀大寶怎么說，他爹都沒有動靜。
這讓賀大寶突然又回到當初他們娘被嚇昏厥時的情景，也是不論他怎么喚都沒有用。
難道，他爹也要同樣經歷一次嗎？
不，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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