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聲音立即哽咽了。
賀萬疆慌忙搖頭解釋：“我沒有，我只是一時口快……”
“保大家萬世無疆也是一時口快，回部隊當兵也是一時口快。”
女人越發傷心，又聯系到這件事上面來了。
讓賀萬疆都措手不及，只得快些把東西放下，把女人從背上放下，要看著她解釋。
可一放下，女人就甩開他跑走了。
一邊跑一邊抹眼淚。
讓賀萬疆拿著東西追著直打自己的嘴。
怎么那么多一時口快呢。
飛快跑過去，拉住女人。
女人還是要甩開他，但賀萬疆這回不會放手了。
將人緊緊抱進懷中，開始了他真正想法的解釋，
“老婆，你說得沒錯，哪那么多一時口快，我為什么會有這些一時口快，也許就是我內心深處確實有這些想法……”
“嗚……”
還沒說完，女人立即忍不住抽噎起來，更大力氣要掙脫，此刻爆發出來的力氣是賀萬疆差點都抱不住的。
記憶里，女人對他這么生氣還是剛認識時，他要她簽離婚申請書。
那時候也是這么大力氣往桌上一拍，抓住離婚申請書就撕得粉碎。
那時候他當時還慶幸了一下，幸好那巴掌沒拍他臉上，不然腦袋都可能打掉。
“啪！”
分神去了。
一個沒注意，腦袋就移了位。
而后沒像往常一樣立即傳來擔心和道歉的聲音，反而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強烈斥責，
“好，賀萬疆，你走，你滾回去繼續當你的兵！我沒能給你生孩子是我唐安寧沒本事！是我唐安寧明知道預感你會出事，卻還是不抓住機會給你生孩子，也沒拼命避免這天大的災禍，害你受這么重的傷，害你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然后我還在你面前委屈，說我多么多么恐懼，多么多么嚇怕了，多么多么苦，在這里自私地綁著你，不準你回去繼續當兵。這一切都是我唐安寧自找的，我憑什么怪在你身上，怪在老天爺身上，我唐安寧就是個掃把星，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跟我認識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我……唔！”
誰還聽得下去。
她說得下去，誰還聽得下去！
“你放……唔！”
賀萬疆也被激得真正生氣了。
那他真正發起脾氣來，哪是一個崩潰的女人能招架的，只怕十個她也拿他沒辦法。
直接堵住她的嘴，就給她堵得沒了力氣，癱軟在他懷里。
還想生氣開口，只要一動，他就又堵過去。
如此來回幾次，就徹底磨沒了脾氣。
任他抱在懷里，安靜不動了。
而后賀萬疆才捧著她的臉，強制讓她與他對視，第一次跟她真正發起脾氣，
“唐安寧，你說得沒錯，都怪你，都是你的錯，都怪你要招惹我，十年前也都怪你要跑來偷吃我的東西，把我賀萬疆的命也偷走了，然后你就突然消失了，突然離開了我，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把我的命帶走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當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時，你又以這樣不可思議的方式回到了我身邊，你叫我怎么反應？你說我這兩天情緒一波動，身體就反應這么大，你想過是為什么嗎？我為什么波動這么大，你看不出來都是因為你嗎？”
“還要我怎樣，到底還要我怎樣表達你對我的重要，你這么無時無刻不把我這個一米九的大個子揣心里著想著，你有想過我到底有多心疼嗎？”
“我只不過……只不過不想讓你那么累，讓你稍微休息休息，我有什么錯，以至于你這么狠心的誤會我的意思，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想過我聽著會怎樣？”
賀萬疆生氣著也不爭氣地哽咽了。
但又立即控制住，不看她滿是眼淚的眼睛控制住，發泄完最后的生氣，
“我知道我為什么會一時口快說這些了，是因為我內心很清楚地知道我留在你身邊，比不在你身邊，更加更加更加讓你受累。你不知道你有白頭發了嗎？你今年才十九歲，你有白頭發了知道嗎？”
后面的話再說不下去，全部被哽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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