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有好多事想要問你，為什么每一個世界你都會出現呢？你跟我是什么關系？那些怨氣里的記憶其實都是我的記憶吧，那些經歷看起來都太痛苦太難以忍受了，如果真的是我的經歷的話，那個時候你在哪兒呢？為什么沒在我身邊……”墨煙的聲音空靈幽遠，回蕩在水潭中，“我曾經也懷疑過你的目的，可是每個世界里你對我的情誼我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如果不是深愛的話，你又怎么會一直陪著我呢，那這個世界又是怎么回事呢？你是出了什么事嗎？”
當墨煙清清楚楚感受到越蘇體內神魂消失的那一刻，她也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內心，這個陪伴了自己那么多世界的人早就扎根在了她的心里，墨煙發現其實自己一直都很依賴他，因為想到下一世他還會出現在自己身邊，所以每一次分別的時候，墨煙都沒有傷感和失落，可是這一次不同了，他離開的這樣突然，毫無預兆，墨煙才感覺到害怕，害怕他再也不會出現。
就在墨煙靜靜地訴說著自己的心聲的時候，整個空間中的仙澤全部涌入了越蘇的身體里，白霧似的仙氣緩緩消散，水潭中的仙泉開始波動起來，泛起陣陣漣漪。
墨煙被這異象驚動了，她放開抱著越蘇的手，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良久，等到空間內的仙氣全都被越蘇的身體吸收殆盡之后，他的面容重新恢復了正常，睫毛顫抖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眸。
“越蘇？”墨煙試探著輕聲叫他。
越蘇深邃的黑眸在睜開的一剎那，閃過一道像閃電似的金光，轉瞬不見，在適應了周圍的光線之后，越蘇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墨煙的身上，眼底飽含著讓墨煙心顫的深情、寵溺和復雜。
墨煙張了張嘴，語氣肯定道，“你不是越蘇，你是那個人！”
‘越蘇’聞言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那是跟原本的越蘇完全不同的笑，越蘇是溫柔的、張揚的、不加掩飾的，而眼前披著越蘇軀殼的這個人的笑容卻是內斂的、微乎其微的，帶著絲絲冷意僵硬的笑。
墨煙有理由懷疑，這個人的本來面目幾乎是從來不笑的。
“煙兒！”‘越蘇’極盡溫柔地喊道。
這一聲煙兒聽得墨煙心頭咯噔一下，似乎在很久遠很久遠之前，有人也曾經日日在她耳邊這樣呼喚，慢慢地墨煙的記憶深處似乎再一次浮現出了這道聲音，“煙兒……煙兒……”
墨煙聽不清他后面說了什么，只是這一聲又一聲的煙兒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里，帶著幾分纏綿繾綣的意味，可是再后面這道聲音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今天墨煙再次聽到，才打開了她藏在記憶深處模糊的回憶。
“你……”墨煙上前一步，拽住‘越蘇’的袖子，“我們認識很久了是嗎？可是我對你的記憶特別模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墨煙的語氣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撒嬌和懊惱，像個陷入愛河的姑娘在跟心上人抱怨一樣。
‘越蘇’順勢將墨煙抱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模糊就對了，因為你那個時候啊，還是個球呢！”
墨煙：……
墨煙聽出了‘越蘇’并沒有在開玩笑，估計他本身也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所以他說的就很可能是真的，他們相識的時候，自己還是個球……
那畫面太美，她實在是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