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尾聲,越叫人熱血沸騰。
帶著失敗與挫折過后的悲愴,與壯志未酬的不屈服,在不斷重復的主旋律中,情感愈來愈濃厚,越來越猛烈,最終破繭爆發。
迎著光,從最初的憂傷與絕望中一步一步走出來,面對著未知的漫漫前路,只剩下信仰與向往。
他們都說,喜歡搖滾的孩子是孤獨的。
孤獨的人是沒有力量的。
但是他們純粹。
誰能再說鋼琴不能搖滾,這是典型的“旋律金屬”,這一發暖場節目將整個場館帶到了白熱化高.潮。
“節奏,節奏……”趙多寶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音樂搖擺起來,雙手完全不受控制地跳了個花兒,他覺得自己就快精神分裂了,終于知道虞山老師說的“腦袋里有個節拍器”,以及容修所說的“情緒到了自然而然”是個什么概念了。
就在這時候,吉他退了,貝斯退了,爵士鼓退了……
又只剩下了鋼琴獨奏,回到孑然一身的境地,還是一開始的A段旋律,卻彈奏出了不一樣的感情,再沒有最初的那種憤懣與神傷,有的只是繼續前行的決心與勇氣。
哪怕只剩下自己一人,也要面對曙光勇往直前走下去。
仿佛那個終于等到破曉的落魄英雄,在黎明的第一縷晨光中,形單影只地,守住了他的希望。
青年輕煙嗓的質感透過麥克風,在場館內清晰回響,聽上去感性、神秘,孤寂,而又充滿了迷茫。
全曲沒有一句歌詞,只有如詩般的一段念白——
“Asthelastshipsailedtowardsthedistanthorizon,
(當最后的那艘船消失在地平線,
“Isattherewatchingonarock,
(我獨自坐在礁石上,眺望遠方,
“Mymindslowlydriftingaway,
(紛紜的思緒如云煙般隨風飄散,
“Formingintomydreamtale.”
(漸漸地構筑成了我的夢境傳說。[注①]
才一開口,貝芭蕾的手臂上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那微啞而又縹緲的輕煙嗓,輕輕回蕩在挑高7米的大型會館,她不由就打了一個冷顫,抱緊了懷里的小泰迪。
那猶如史詩一般空靈的英文念白,在鋼琴與重金屬的激烈碰撞中,仿佛一只溫暖的手指,真實而輕柔地觸摸到了在場聽眾的內心深處,柔緩地,繾綣地,將周圍的人引入到他的世界里——無邊無垠的大海,遙遙遠去的船只,以及獨坐在海岸礁石上的男人。這一刻,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舞臺上一個人,他和他的嗓音都性感得讓人發暈。
多年以前,DK的粉絲問貝斯手白翼,為什么新歌的名字不是別的數字,偏偏是No.6呢?
白翼說,因為隊長說six讀起來很SEX啊。
就是這么騷氣。
女歌迷們尖叫出聲:“帥哥過電的聲音好性感!”
有個美女翻到了舞臺上,也不知道她是要沖上去抱住容修,還是想要往下面跳水,剛直起身站起來,就被下面的人給拽了下去。
音樂還沒結束,臺下竟然異口同聲喊起了:“安可!”
-“啊啊啊啊啊啊求掃碼!正面上!”
-“不要停啊!瘋狂打電話!”
-“大哥!你是我親哥!唱歌!唱歌!”
后面那句是周贊贊的叫聲,小胖子聲音底氣十足,他帶來的那群小伙子們早忘了先前和店家鬧的不愉快,都在啊啊啊地給這支臨時樂隊瘋狂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