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音沒按錯啊!!!”丁爽簡直要崩潰了。
“不同的弦,一樣的音,音質不同,你彈吉他的不知道么?”
丁爽:“?????”
不,不會吧,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聽不出來?
媽噠,這天兒簡直沒法聊了。
丁爽面癱著臉,看著容修從眼鏡盒里拿出一副金絲眼鏡,慢條斯理的擦鏡片,丁爽小聲問:“哥,多少度?”
“不到五百。”容修說著,不經意地抬眼,那雙丹鳳眼微微地瞇了瞇,他從鏡子里看見房門外站了兩個人。
丁爽也看見了,連忙站起身,扭頭打了個招呼:“老板。”
容修對著鏡子頷首,剛才在樓下就聽芭蕾說,蒼木正在招待一位走了VIP通道的客人,他轉過頭,蒼木比那人矮了點:“我一會就走,明天多寶他們不用彩排了,我晚上來。”
“好。”蒼木點頭。
“你好。”出于禮貌,容修看向那人,問候了一句。
勁臣:“……”
蒼木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雖然他戴著口罩,但蒼木明顯看見了,勁臣的睫毛在抖。
容修回過身,絲毫沒有陪同老板應酬貴客的意思,打了個招呼已經不算失禮。他戴上金絲眼鏡,大約是隱形戴久了,他的眼睛略微地泛紅。他視若無人地不再理會“老板”和“貴客”,打開記事本,在上面寫了兩行字,是下周打算讓李黎明學習的曲目和樂隊的練習安排。
兩天下來,樂隊里的年輕人都和容修混熟了,心心念念想跟小哥哥學更多的東西,連小領班丁爽也一樣,就算不登臺也行,大家都纏著他問東問西,總覺得多學一些不是壞事。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有這種吸引力,莫名其妙的吸引了同類,然后莫名其妙的背負起了別人的理想和信任。
容修往上推了推眼鏡,指尖伸進去揉了揉眼角。
勁臣在門口站了一會,看著那人伏案寫字的背影,用胳膊撞了蒼木一下,緩步往走廊VIP出口處走。
蒼木連忙跟上,“不進去坐坐?”
“他忙。”勁臣說,“累了吧。”
“時差沒倒過來,聽說早晨天不亮就醒了。”蒼木說。
“我的車里有一件外套,是新的,”勁臣在大門口停步,“你跟我一起去車場,給他穿上。”
“嗯?”蒼木聞言迷茫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近來北方天氣多變,已經過了驚蟄,上周竟然還飄了雪花。今天午后特別熱,氣溫達到18度,日落時竟然起了大風,溫度下降到7度。
容修下午來給樂隊彩排的時候,好像只穿了一件黑襯衫,就是剛才看見的他身上的那件,夜里的寒氣可不是一件襯衫擋得住的,這要是感冒了該怎么是好,歌手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他的那個包里,應該放不下外套,怎么又穿那么少……”勁臣問,“他的行李呢,不在京城?”
“我也不知道,遇見他那天,他剛從邊境回來。正好,我跟你去拿,我辦公室沒有他能穿的,只有一件羽絨服,沒洗,太厚。”蒼木推開大鐵門,外面是VIP的停車場。
勁臣拿出副座駕上的風衣,不薄不厚正是春季款。
“我在路邊等他一會,看他出來,我再走。”勁臣降下車窗,啟動引擎,笑著看向蒼木,“蒼老板,我在店門口等你家歌手,打個申請?”
“顧大影帝,出了這個門兒,外面是什么情況,我就管不著了啊。”蒼木開了個玩笑,衣服往肩膀上一甩,轉身看了勁臣一會。
這次碰面可真別扭,蒼木心說。
想起九年前,自己和勁臣追著DK滿京城看專場的年少時光,哪里會像剛才那么糾結?
以前追星的時候,看見容修和白翼他們,不管什么都敢對他們說,不管哪里都敢跟他們去,就算是去外省演出,他和勁臣也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