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就變成容修左右被那兩人拖著。
聶冰灰還好說,可苦了周國槐了。
一開始還挺新鮮的,老周平時偶爾會晨練,可是,過了兩條胡同子,路上的觀光游客和行人越發地多,他就堅持不住了,實在是跑不動,拖著兩條灌鉛的老腿,腳上還穿著老頭布鞋呢。
老周跟在年輕人后頭,之前大聲的問話也慢慢變小。這特么跑了兩千米了吧,見鬼的,小伙子不知道累嗎,他還穿著皮鞋!
心里正在念叨著,周國槐左腳絆右腳:“哎?!我的鞋啊!鞋掉了……唉咳咳咳,我不行了……”
井子胡同里。
容修聽見身后老大爺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喚著,回頭見他光著一只腳,這才停下奔跑的腳步。
兩分鐘后。
三人找地兒歇了。
容修體力充沛,吩咐聶冰灰照顧一下大爺,他原路回去,給他找那只甩掉了的老京城布鞋。
聶冰灰則虛脫地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已經失去了焦點,宛如死去一般。
歇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驚嚇中緩過神,大喘幾口氣,驚魂未定地四處張望。
沒見岳琥他們追上來,這才放了心。
冰灰和周國槐聊了一會。
老周終于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原委,竟然是在藝人廣場上和同行起了沖突,倆孩子被對家追著喊打。
這是街頭暴力呀。
還挺熱鬧的。
沒多久,就看見那個英俊的青年逆著夕光從遠處走來。
“哈哈哈哈,聽小聶說,你剛才和人賭弦音,贏了啊,”周國槐坐在小馬扎上穿鞋子,“我一直在找你呢,還以為你沒在廣場上,我剛才呀,給你買了個好吃的,零嘴兒!”
容修:“??”
萍水相逢的長輩,給自己買零食?
“給我?”
“是的呀!”周國槐說著,站起身,從外套衣兜里掏出一個油花花的紙袋,上面寫著“口味鴨脖”,遞到兩個年輕人的眼前。
聶冰灰扭頭,瞅了瞅站那不動的容修,見對方并未阻止,伸手接過油紙袋,一聞還挺地道,拿出一根,油汪汪,香噴噴:“阿九家的,正宗啊。”
“有見識,你嘗嘗。”周國槐說。
“謝謝大爺!”冰灰也不客氣,手也不擦,直接往嘴里送,一陣胡吃海塞。
緊接著,他就聽見,老大爺用哄自家子侄的語氣,笑呵呵地對容修說:“你不是說,俄羅斯人在古代用這個擦屁股,所以很少有人吃這個,你在那邊饞了沒地兒吃嗎?我剛才路過專賣店,就給你買了幾根。”
冰灰舉著鴨脖一嘴油:“??????”
擦屁股?
周國槐:“來,孩砸,別客氣,來啃吧!”
容修:“……”
不我不想。
*
西城區合宿練習基地,學員健身房。
耳機里的嗓音勾人心魄,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晚見到的男人。
勁臣戴著耳機,一身淺色運動衫,整個人倒掛在仰臥板上,雙手抱著腦后,身體下落時,衣擺往胸口處滑去,露出含蓄的人魚線和結實的腹肌,只有他一人的健身房里,周遭彌漫著輕淺的喘息聲。
向小寵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顧PD有休息的跡象,已經一百個倒掛仰臥了。就在勁臣動作慢下來的時候,他小步邁進房內,“顧老師。”
眼周有細汗,勁臣瞇著眼,看見向小寵的倒影,笑問:“怎么了,不是正在錄制抽簽么?”
“結束了。”向小寵垂著眼睛小聲說,“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