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容修說。
監獄是真的苦,容修明白。除了貝斯需要復健,其實最需要復健的,還是融入社會生活,白翼有茫然之處,實屬正常。于是他柔和了語氣,補充道:“我聽著,盡量幫到你,你說吧。”
白翼無精打采,小聲喃喃:“我記得,以前,我猛得一批,一次一次又一次,特別地生猛……”
“說重點。”容修冷著臉。
“你說,我是不是在里頭呆廢了?一個星期了,十分鐘還不到,一次之后,一動也不想動,腦子也不太好使,五條腿全都軟趴趴的,只想倒頭大睡,連后戲的精神頭也沒有,更別提再來一次了,根本不行,我不行了啊——如果身邊有個女人,她肯定會穿上衣服就走的,臨走之前還會罵上一句‘窩囊廢’、“膠皮管兒”。”
容修斜靠在墻上,微笑地看著他:“……”
白翼:“??”
“是不是在網上看見誰說你什么了?”容修忽然這么問。
白翼:“……”
“如果有人認出了你,如果,你聽見,他們在背后議論你,那只能說明,你現在很好,至少比那些蠢貨活的精彩,別那么慌。”他說。
白翼微微一愣,低頭沉默了良久。
容修笑笑,抬手搭在他的肩頭,像個兄長一樣,揉了揉他的禿頭:“你不是不行,只是太緊張了,這次登臺,沒有任何問題,我保證,相信我,好么?”
白翼:“……”
突然,白翼仰起脖子,咬牙瞪眼:“誰,誰特么慌了?老子四平八穩,堅韌不拔,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心里一股水,淡定無波瀾。你丫別不信,老子馬上給它吊個秤砣,都不帶打一個彎兒的!”
“不過,在那之前,先把那玩意兒拿下來,不干凈。”容修嫌棄地垂眼看了一下,目光中迅速閃過一絲笑意,轉身往門口走,“用我的洗液,洗干凈,下樓排練。”
“哦……操,”白翼下床往浴室走,嘟嘟囔囔,“媽的,排個練還得把老二洗干凈,你以為誰都像你啊彈個琴還得沐浴焚香網上說的果然沒錯你肯定每天夜里都和吉他做過愛……”
容修駐足回眸:“嗯?”
霧草,那一個回眸,簡直了……
嚇死了個人。
“是!是是是。”只覺下面一軟,拔腿就跑。
*
正如白翼所擔憂的一樣,三張大黑卡帶動消費,七日電子門票火爆售罄,趙光韌決定,最后一張大黑卡啟動那晚,FerryNo.6將會迎來半成品DK的首次登臺。事實上,主要原因還是歌迷鑼鼓喧天的吶喊,大家都希望容修能登臺獻唱,除此之外,還有……
“勁臣給咱砸錢了,咱也不能一面兒也不露啊!”那天在蒼木的辦公室里,趙光韌是這么對容修說的,“況且,聽說你和他還有過一面之緣,我是說,前陣子。”
“什么?”容修坐在沙發上,視線從樂譜上挪開,他抬起眼,“那是誰?”
趙光韌和蒼木都驚呆了,詫異地看著容修一臉茫然的模樣,他好像確實不記得顧勁臣是誰了?
這真的是半小時扒樂隊總譜的容神?怎么才這么幾天就把人給忘了?那可是國際影帝啊,你不是還主動送過他一瓶香水嗎,把勁臣弄得又慌張又高興的,結果你居然把那么大的大臣臣給忘了,還真是拔吊無情啊。
蒼木無力道:“顧影帝,他出了三張尊享卡,還有兩張是他們老總送他的。”
“……哦,是他。”容修點頭。早說“顧影帝”就知道了。他掃了一眼趙光韌和蒼木,細細長長的眼睛左右打量二人的怪異表情,低頭繼續寫寫畫畫,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