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像是藏著什么微妙的溝通,五秒,十秒,十五秒……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勁臣仿佛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2008年12月,破車庫專場,進場時你上了妝,但是,登臺時你卸掉了,不過,你保留了啞光棕色的眼影和內眼線……”
勁臣小聲說。
“2009年3月,島國LiveHouse,你保留了T區高亮和深橘色陰影……”
容修注視著他,聽到這些,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波動。
勁臣慢慢地半蹲下來,微仰起頭,一瞬不瞬地凝視他:“2009年6月,韓國LiveHouse,你保留了裸色緞光唇釉,2010年2月……”
休息間死寂,聽他一人輕聲細語,如數家珍。
眾人:“?!?!?”
容修注視著他。
勁臣矮身在他的眼前,回望他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如同從前一樣英俊的臉龐,看出了他的七分涼薄,而另外三分,是他不怒而威,比以前氣勢更勝——那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直以來,都讓他不敢接近,連說一句話也不敢。
除了樂隊,音樂,兄弟,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勁臣的聲音越來越小,末了,他喉嚨干澀地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嚴肅地小聲說:“容修,這次登臺很重要,我請了幾位關系比較好的娛記,她們發的稿子能幫到DK,時間不夠了,讓我試試?”
容修直直地盯著他,不言語,沒表情。
那眼神看上去可真嚇人。
屋內眾人:“……”
操。
影帝和容修在對戲嗎?
這個“***”既視感是怎么回事?
星號請自由心證。
然而,勁臣卻沒避開目光,那雙明亮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他和他對視著,目光中仿佛染上了一絲懇求,“我知道你要什么,”他說。像在安撫一只不悅的危險動物,勁臣聲音低微下來,緩緩地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膝頭,“讓我試試?”
容修垂了垂眼,看向落在膝上的手指。
勁臣的眼中滿是哀求:“容修……”
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身體也隨之微微一動,仰起頭,枕在沙發靠背上,緩緩地閉起了眼睛。
勁臣一愣,失神地看了他一會,忽然露出一絲強忍著的笑來,忙轉頭看向丁爽,往化妝臺上示意。
丁爽呆了呆,心領神會地一樂,從沙發上跳起來,沖到那邊抱著化妝包跑過來。
勁臣把化妝包放在旁邊圓桌上。
“失禮了。”勁臣慢慢地貼近他,往前傾身,垂眼看了看沙發的空間,單腿跪在沙發上他的腿邊,抬起指尖微微發抖的手,小心地摘掉了他的金絲眼鏡。
啞光淺棕色眼影,棕色加深輪廓,眼角眼尾眼窩鼻影……畫咖色內眼線的時候,指尖碰了他的眼睛,容修本能地躲了躲,勁臣也嚇得不行,容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還是讓他輕輕地壓開了眼皮……
整個男士裸妝一點不濃,不娘不妖,臉看上去更立體,就是有點……
騷里騷氣。
而且,化妝的過程太嚇人了,看得滿屋子的老爺們心驚膽戰。
媽的,勁臣給容修畫一個鏡頭妝,怎么跟拆彈專家上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