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紅著臉,心虛地低頭:“……”
“你把我可愛的小侄兒教成什么樣了啊?”白翼也驚呆了。
眼前的那個在架子鼓前四處噴火、渾身燃燒的小兇崽兒,還是那個坐在容修的腿上,嗚嗚哭泣的小奶貓嗎?
那個小崽子,拿起鼓棒之后,整個變了個模樣,哪里還是小奶貓的樣子,完全是未成年小狼。
周遭的同學們都驚呆了。
漂亮,流暢,控制力強,節奏感非常好,有虞山當年的影子。
容修下了結論。
他垂了垂眼,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而且,那小崽子剛才說的話……
為什么聽起來……
莫名帶感呢。
跪下來舔我的鞋吧,不聽話的小家伙。
容修:“……”
向小寵的架子鼓水平在整個燕郊鎮都是數一數二的,他是真的有天賦,虞山才會在樂隊出事之后,情緒最不好的情況下破天荒地收了他——和現在音樂學校里的學生不同,向小寵與虞山的師徒關系是經過拜師禮的,下跪奉茶走了拜師程序的。
教室里就快被向小寵的架子鼓solo燃炸了。
直到虞山給進修班的男生使了個眼色,男生才沖到架子鼓邊,一把奪過了向小寵的鼓棒。
小崽子揮舞著小手,手里一空,有那么兩三秒,他一臉茫然地愣了愣神,緊跟著一呆,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小心地往后縮了縮脖子,忽然驚慌地站起身,咬著嘴唇,紅著小臉,小聲低語:“那個,我的表演完畢,謝謝大家,請多指教。”
眾小師弟妹:“……”
操。
如果不是雙重人格,就是精神分裂吧?
小寵說完,乖乖地走到容修身邊,怯懦地抬眼看著他,眼淚汪汪地抖了抖嘴唇:“嗚……叔……”
慈父的心理也不知從何處而來,容修抬起手,揉了揉小崽子的頭頂,欣慰地說:“你表現得很好,震懾力很強,我很喜歡,一會帶你去吃大餐。”
“真的嗎?”小寵擠出笑容,“可是,我還想和你一起唱首歌呢,叔……”
“好啊,我答應。”容修眼含笑意。
話音剛落,虞山的臉更紅了。
容修和白翼都不經意地看見,老虞默默地抬起雙手,狠狠地揉了揉臉。
感覺好像哪里不對……
于是,晚上一行人一起去中餐廳吃飯。
在餐桌上,當容修讓向小寵唱一首歌聽聽的時候,大家才終于知道老虞的那個捂臉的動作是什么意思。
向小寵塞了一嘴甜食,和容叔混熟了,感覺他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冷漠可怕,于是興高采烈地來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的副歌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