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怎么停在這兒了,為什么不開進去,直接把證件一甩,看大門的肯定通行啊,”趙北坐在奧迪車里直抖腿,“你知道電視臺最多的是什么嗎?”
張南嘆了口氣,坐在后座的文東武西也有點打蔫。他們如何不知道呢,電視臺當然是攝像機最多啊!自家少爺雖說十幾歲就在夜場走動,但他確實是第一次出入電視臺,而且是娛樂性質的頻道,和容家經常打交道的國家臺大有不同,娛樂臺龍蛇混雜,肯定沒那么嚴肅規矩——也不知道有什么忌諱,容修那個性子,要是行差一步,得罪了歹人,被有心人偷拍到不妥之處,再弄到網上去加以詆毀,首長肯定要大發雷霆的。
而張南之所以在路邊停了車,完全是出于本能。
就在剛才,由于學員基地在路左側,白豹子開到地方,要過個馬路。它在馬路中央減速,打左轉向,慢慢轉彎,張南開過了一點,打算在前方轉彎,他看著倒車鏡,就在捷豹橫在單黃線上的時候,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來,一只小臂伸了出來——這種老式做派,就是給往來的車輛司機比手勢,一來是轉向示意,二來就是抱歉的意思。
還有第三,張南看見,容少在收回手臂之前,豎起了一只食指。
是終止的意思。
——適可而止,差不多行了,我很生氣。
身為帶銜警衛員,本能是什么?
服從。
張南下意識地直行了,然后右打輪,緩緩地停在路邊,沒敢再掉頭跟進。
武西坐在后車座左側,頭探出車窗外,緊盯著基地大門,“南哥,不用操心了,我好像看見一個顧家的警衛員進去了,里面應該還有人。”
“話說回來,顧影帝不知道容少的身份吧,他爹不是在大西北保家衛國嗎,挺多年了吧?”文東問。
“應該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敢這么巴著?他爹老顧都得戰戰兢兢的,”武西從大西北做任務回來不久,對局勢分析得相當透徹,“好在他們家站隊明確,不然就呵呵了,哪還能得著這么大的提攜和光榮。”
“你們說,少爺是怎么想的?他以前不是最煩和那些世家公子哥兒打交道么?”張南小聲說,“當年那么多大姑娘、小伙子上趕著攀交他,他都讓樂隊兄弟打發走了……”
說到這里,張南噎了一下,其他三人也有點無語,嗯,說是“打發走了”,其實就是像臭流氓似的,要么惡言惡語,要么調戲戲弄,讓白翼他們把那些上趕著巴結容修的世家小公子、小小姐們給嚇跑了……
“顧影帝的人品還是很好的。”文東推了推黑框眼睛,冷著臉說,“我是他的影迷,他的身手很不錯。”
“嗤,能打過容少?一拍電影兒的,花拳繡腿,我們小少爺可是實打實的,給國家爭過光的,沒看見他比賽的時候把那個島國軍官打成什么樣兒,”武西捏了捏拳頭,“過陣子,我一定要找機會求少爺過兩招。”
“行了,我下去看看,你們在這蹲守。”張南實在是坐不住,直接開車門出去了。
*
“不好意思,麻煩回避一下——小哥,別給鏡頭,對不起,讓一讓——”花朵和曲龍帶著兩名小助理和多名安保人員從接待室跑出來,“帥哥們,麻煩回避。”
花朵帶著小助理們將學員一行人攔出一條門前路,曲龍長得人高馬大,小跑到容修的身前,簡單地點頭打個招呼,直接擋在了容修和攝像機之間。
多名安保人員則是勁臣從家里帶來的警衛員,他們可沒那么多顧忌,只聽勁臣一人指揮,昨晚顧少交代了很多,他們牢記在心上。領頭的健壯男人二話不說,三兩步上前,兇冷著一張臉,用蒲扇大的巴掌捂住了一位跟拍VJ的鏡頭。
張遠身為節目組請來的聲樂老師,在娛樂圈混了多年,從沒見過警衛員護衛左右的——顧影帝的背景大家都知道,但他向來低調,從不大擺陣仗,從不興風作浪。學員們都有點懵逼,很多人注意到,剛才張老師一直在擠兌向小寵,現在見顧影帝來了,連個屁也不敢放。
向小寵眼睛發亮,站在隊伍末尾,緊盯著走進門的男人,臉頰憋得漲紅,小碎步往前蹭兩步,卻沒有膽量開口去喊他。但是,不等容修注意到這邊,就聽到旁邊有學員驚呼一聲:“容修!!是微博熱搜的容修!!”
“哪個?他是誰啊?”有人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