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里,他夢到自己坐在能容納數千人的大禮堂里,臺上有人高呼自己的名字;他夢到身下的男人隱忍地哭泣著,在燃燒的那一刻,在自己的背上留下了抓痕……
那天早晨,醒來之后發現身邊沒人,房間里一片狼藉,掌心里似乎還殘存著撫摸過他的感覺,但無論如何也記不起更多。
當時那會兒,他或許對與自己結合的那人產生了某種感情,對他有點在意,所以曾經去尋找過他。時隔多年,余溫已盡,雖然偶爾還會想起,但已經不再是因為在意那個人,而是在意那件事——與當年相比,相對于與自己共渡一夜的男人,他更在意的其實是那夜的性,因為它給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大約就是從那一夜之后,容修對“性”就徹底失去了興趣。
容修一直沒有睡熟。
男人的“性”出了問題,真的是大事情,如果讓甄素素知道了,肯定會哭鼻子抹淚為他尋遍天下名醫,如果被老容的同僚們知道了,估計整個圈子都要轟動一下,然后這個豪門秘辛就會成為貴夫人在牌桌上的談資……
大約凌晨兩點的時候,他仍然沒有睡熟,翻身看見手機的提示燈在閃。
*
勁臣徹夜未眠,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腿上的劇本已經快被他翻爛了。
手機屏幕上是葉子辰發的那句:愿所有深情,都不被枉負。
說得真好。
那個男人那么優秀,本就應該有很多人中意。
勁臣很清楚,容修自由的,他不是屬于某一個人的,如果想要得到他,就必須要先放開他,不遠不近,讓他自己走過來。
由他。
盡管看見他和別人親近時,表現出了一副大度從容的模樣,可是,人動了心,就做不到云淡風輕。
徹夜不眠。
隆重想你一夜。
天就快亮了,勁臣拿出手機,翻到容修的名字,在微信上發了一條——
勁臣:“祝你好夢。”
*
天蒙蒙亮,才睡了四個小時,但身體的憋悶感不得不讓他起身去浴室。
熱氣裊裊的浴室里,全空間花灑下,男人微微閉著眼。
溫泉水順著英俊的臉龐,滑過漂亮的肌線,流淌到勁瘦的腰際。
手撐著墻壁,他急促地喘息著。
久久也沒能釋放。
回到臥室,慵懶地仰靠在床頭,卻再沒有睡意,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作息又有些混亂,只好去健身房跑步,打拳,蒸桑拿。直到七點的時候,容修接過VUE服務生送進來的早餐,看著葉子辰的微博的轉發量,面無表情的臉上才微微露出一點笑意。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是聶冰灰打來的。
容修不由略感困惑,冰灰這么早打來,難道是藝人廣場那邊的攤位又出了問題?他接通了電話:“怎么?”
“大哥,在下已有輕生之心……”
“好好說話。”
“哦。”
冰灰吸著鼻子,顯然是剛哭過了,前言不搭后語地給容修講了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