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臣閉了閉眼,走到容修身邊。
“你試試,我看看。”他命令地說。
勁臣央求地仰頭看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怎么?你肩周有問題?”容修想了想,的確如此,想起老容的一位同僚就是肩周炎,連洗頭發都抬不起胳膊,“還是說,拍戲受傷了?”
“沒,沒有。”勁臣小聲喃喃,原地石化了一會,實在扛不住他凌厲的目光,走到懸吊杠下,踮著腳,抬起胳膊,抓住手環,自己把自己吊了起來。
容修瞇了瞇眼,擰著眉,寒著臉,緊盯著眼前的畫面,神色異常凝重。
好像有點高,踮著腳,腳尖堪堪能落地,用來支撐著力——下半身這么費力強撐著,手臂該怎么鍛煉?這個健身器械設計得相當不科學。
容修:“……”
靈感不知從何處而來。
就在勁臣要松開手的時候,容修緩步上前,貼在他身前,抬起手臂,慢慢地,將手環上的左右繩索,一點點地纏繞在勁臣的手腕上。
勁臣的呼吸漸漸局促,眼光茫然:“容修……”
“噓。”
容修把他的腕纏緊,往后退了兩步。
男人站在幽暗如同廢棄教堂的房間里,握緊手心里的小骰子,指尖掃過金絲眼鏡,欣賞著眼前的詭譎畫面。
“……”
勁臣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忽然感到心慌意亂,目光無處安放。兩人四目相對一會,勁臣別開視線,“放我下來。”
“健身器械?”容修歪頭打量他,小聲說,“倒像刑具。”
勁臣聞言嚇一跳,不禁掙脫了下,腳尖發酸,手臂關節感覺到壓力,很快就有點脫力,略有些低喘地喚他:“容修,快解開,我過些天要拍打戲,現在不能受傷……”
容修回過神,兩步上前,單臂環住他的腰,將他整個往上提起,把他抱在懷里,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一種莫名而來的暈眩感讓他指尖發麻,下意識地用手臂勒緊他。
完全懸空的勁臣腰間一痛,被勒得發出悶哼聲,完全出于本能地勾住對方的長腿著力,“輕點,胳膊扯的疼,”他輕輕哀求著,容修聞聲一慌,稍用力將他抱得再高些,按捺住體內的怪異感,連忙用另一只手給他解繩索:
“胳膊到底怎么了?肩周炎就去醫院,買這種東西沒有用,滑輪組就算能保證安全也不行,沒有人保護的話,一個人鍛煉有脫臼的危險。”
顧-ORZ-勁臣:“……”
一個纏著對方的腰,一個勾著對方的腿。
容修快速地給他解繩索,勁臣下巴磕在對方肩上,聞著對方耳后的男士香,感到手腕似乎被繩索磨到了,疼得不由自主地小聲哼唧出來。
容修眼中含笑:“該,叫什么叫,自找苦吃,誰鍛煉身體的時候會把自己綁在單杠上?”
勁臣眼角通紅,目光含水地盯向他:“是誰綁的……”
容修微怔,眼中明暗變幻不定,驀地仰頭專注地看繩索滑輪節扣。
過了半晌,他小聲:“別哭。”
勁臣噎住:“……”
內心栽倒ORZ小人兒:啊啊啊啊啊誰哭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
就這樣,兩人度過了熱鬧的看房日,懵懵懂懂的他們都不太清楚很多很多的事情。險些受傷的勁臣坐在輝騰副駕駛,給容修講了講后天拍攝的具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