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晚風拂面,依稀有星,夜色并不濃重,月光格外柔和。
龍庭G座,三樓露臺上香味撲鼻,燒烤味裊裊繚繞。
一次小型家庭戶外燒烤聚會。
燒烤爐支在長餐桌不遠處,桌上擺滿了餐具、燒烤醬、老干媽、各種調料,還有顧影帝和妹子們一起準備的蔬菜沙拉、涼拌菜,以及主食三明治、意面、揚州炒飯等,飯菜量很充足,足夠二十多人一起用餐了。
“其實我很感謝這檔節目的邀請,如果不是《治愈日》,這次聚會不一定要拖到什么時候,也許是DK重組一周年?”
容修穿了一身居家服,看上去就像帶著孩子們進行家庭燒烤的大家長,他動作利索地翻動著烤爐上的烤串,將兩串油汪汪的雞翅放在堆成小山的大盤子里,遞給躲在攝像機旁邊的熊大海。
令整個制作組感到詫異的是,不會切菜燒飯的容哥,居然對燒烤很拿手。
熊大海笑著接過大盤烤串,分給一旁的兩名跟拍小哥,他們品嘗著容修的手藝,朝他比出大拇指。
“味道還不錯?”容修問,“可以端上桌了?”
熊大海猛點頭,待食物咽下后,他接著問:“如果沒趕上這次的《治愈日》,你們連‘燎鍋底’這種喬遷小型聚會也不會舉辦?”
“是啊,至少不會像這樣,特意搞一次正式的聚會,”容修沒戴眼鏡,垂著眼,專注地翻動著烤爐上散發著香味的燒烤肉蔬,“但是,也許會把兄弟們召集齊了,去外面隨便吃一口,比如,大半夜的,去街邊的大排檔、燒烤攤兒……吃高興了,就在路邊唱歌……就像……小時候一樣……”
容修揚了揚下巴,看向蹲在墻邊挑選木炭的白翼。
白二哥滿臉的炭灰,正舉著黑糊糊的手指往向小寵的鼻尖上亂抹。
他看上去很快樂。
容修的語調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已經……習慣了,哪有多少時間聚會?以前,到處跑演出,連飯也沒有時間吃,困了就在車里窩一覺,沒這么鄭重,也很……怎么講,日子過得很糙,很奔波,沒什么儀式感。”
“不過,提到儀式感,大家都知道,你們的生活也許很糙,但是,你們的儀式感在舞臺上——”在溫馨中回憶往事,總是帶了點惆悵和傷感。熊大海緩和了下氣氛,給容修透露了一下節目開錄之前的趣事,講了講臺里開會的時候策劃妹子們的緊張和顧慮,語氣里滿是真誠:
“每次演出,都讓人回味無窮,簡直不是同一個人……就說你啊,就像雙重人格一樣。”
“哈哈哈,真的嗎?給大家添麻煩了,”容修對著鏡頭微微頷首,很少發出這種暢快笑聲的他一下就吸引了露臺上所有人的注意。
容修朝餐桌前忙著擺盤、弄調料的眾人揮了揮手:“丫頭們來拿吃的。”
“哎!!終于可以吃了嗎?”
“口水都流出來啦!可以開飯了?好香啊!”
“熟了嗎,忍不住啦!”
姑娘們已經在避開鏡頭的地方又擺了一桌,等會嘉賓們還要進行一次聚餐錄制。
肉蔬燒烤串一盤一盤布滿了長餐桌,制作組的成員們在另一桌,這一桌都是要上鏡的嘉賓。
容修用濕巾擦手,環視了一下四周,見白翼和向小寵洗干凈上了樓:“人呢?”
問的是誰,想也不用想。
白翼甩著手上的水珠:“你猜。”
冰灰嘿嘿一笑:“大哥,顧前輩已臻化境,他在煉蠱。”
“??”
“巫蠱之術。”
“該吃飯不吃飯,”容修皺了皺眉,“到底在做什么?”
“還能干什么?”白翼往餐桌前一坐,“從小偏心到大,照像照你一人兒,連吃的也開小灶——他說你,不能多吃燒烤,我就不明白了,你什么時候不吃燒烤了?以前到底是誰天天跟我搶烤肉吃的?”
“顧叔說了,燒烤會壞嗓子,”向小寵解釋道,“對身體也不好。”
“矯情,”白翼咧嘴一笑,“多吃一頓還能少活一百年?我們是搖滾樂隊啊,當然要吃燒烤、喝啤酒!難道要一起坐在法國餐廳里吃蝸牛兒?”
兩人一唱一和,容修沒應聲。
過了一會兒,忽然看向敞開的露臺門。
勁臣戴著防燙手套,端著一個陶瓷燉盅出來了,花朵拿著一摞小碗,跟在他身后。
大約有中藥的材料,飄散著濃郁的藥膳香。
勁臣走到容修身邊,完全不顧及周遭眾人側目,將燉盅放在容修的眼前,掀開盅蓋,香味更濃,跟拍小哥給了一個大特寫。
容修隨手把椅子撈到身邊:“坐吧,樓下沒事了?”
“嗯,都收拾好了。”勁臣摘掉防燙手套,拿小碗給他盛湯,“多喝點,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