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用白毛巾擦著頭上的水珠,見勁臣正倚著床頭看著自己,他走到沙發前坐下:“怎么還不睡?”
勁臣的目光跟隨他的動作:“不困……”
容修看著他通紅的眼睛:“裝,可勁兒裝,醉的不輕。”
“……嗯。”承認的倒是痛快。
“說吧,”容修仰靠在沙發上,兩腿交疊,瞇著眼看他,“這一天夠精彩的,顧影帝,又有什么新花樣了?”
勁臣直起身,光腳踩在地板,往這邊走:“幫我背劇本吧?”
容修頗感興趣地歪頭打量他,指尖掃過金絲眼鏡,看他越走越近:“拿來。”
“什么?”勁臣走到他的眼前。
容修笑道:“劇本啊,不是背劇本么?”
“沒有,”勁臣緩緩蹲身,在他的腿邊仰頭看他,“你坐這,聽著就行了。”
容修垂眼看他:“那我怎么知道你背得對不對?”
勁臣說:“只要你舒服,我就是對的。”
“……”容修呼吸微窒,眉心一動,“開始吧。”
窗簾沒有合攏,落地窗外夜色茫茫,遠方有星點庭燈,月光傾灑在主臥的地板上。
勁臣嗓音發顫:“我愿意終身服務于你,無條件遵從于你,全身心取悅于你。”
容修渾身一僵:“這是什么?”
“不論你是不是在我的身邊,這一生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你覺得幸福、快樂、滿足,這是我最大的樂趣。”
容修喉結微動,緊盯著他泛紅的眼睛:“先等等……”
勁臣笑:“我喜歡你。”
“我知道。”容修下意識接話,回過神,“不是,我是說,這到底是什么臺詞?”
“我崇拜你。”
勁臣的手心往上,身體也跟著起來,慢慢地貼近他。
容修的視線雖然隨著勁臣移動,可對方依然紋絲不動地靜坐在沙發上。
“我依賴你,信任你,需要你,屬于你,把你當成我的主人……”
“別鬧了,”容修深吸一口氣:“你在說什么?”
“誓詞。”勁臣眨了眨眼,“對你的求愛誓詞。”
“你醉了。”
“沒有,”勁臣單膝跪在沙發上,貼近他輕蹭了蹭,“我沒醉,我在求愛,求交往,很虔誠,有的動物求愛會跳舞,有的動物求愛會交頸,有的人比如我就會有反應。”
容修沒反應過來,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困惑,直到碰到了身上人的反應他驚訝:“……”
這家伙簡直……
自己甚至一動沒動。
“下去。”容修往后仰,與他的臉拉開距離,“你到底想干什么?”
“都是男人,”勁臣往他身上騎,“你沒有感覺?”
容修愣了愣,很快就笑了出來:“沒有,我沒有感覺,男人女人都沒有。顧影帝,我是獨身主義者,對做.愛不感興趣,如果你認為我是性冷感也可以。”
是的,或許心里受到了觸動,因為他的那番話。
我屬于你。
我遵從你。
我取悅你。
但是身體依然沒有感覺,不會因為一個人而立竿見影。
如果自己現在把他擁入懷中,他一定不會做出任何反抗,會順從地依附,會為自己全部敞開吧?
注視著勁臣迷離的眼睛,容修陷入了思考。此時此刻,兩年前的經歷不由得沖入腦海。
在俄羅斯的時候,曾和外國樂隊的朋友一起玩過音樂,有多名漂亮女孩接近過自己。
后來,也有過一個漂亮的華裔男孩子,他很開朗,受委屈時,眼里會有淚光,經常會讓自己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
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和他們當中的哪個發生關系,但最終卻連主動碰對方一下也做不到。
容修注視著他,從認識顧影帝那天開始,他就一直糾纏不休,毫不委婉地跟在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