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也有點茫然。
就在半小時之前,容修瀏覽的iMovie最新微博是勁臣片場吊威亞的視頻,那個畫面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產生了強烈而又陌生的……嗯,某種感覺,后來和祖煊聊了一會身體才好過了一些。
所以,容修根本就不清楚這位記者所說的“思念之情”具體是哪一條微博。不過,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顧影帝語出驚人的本事又惹來了媒體的關注,在容修看來,這根本沒什么稀奇的。
顧影帝對他說過的騷話還少嗎?
丁爽十分有眼力勁兒,在容修垂眼輕笑的幾秒之內,他就快速地打開微博,點開了iMovie的微博主頁,將手機遞到了容修的眼前,后者隨意地瞟了一眼。
容修拉過了長桌上的話筒,一雙泛著笑意的眼睛望向了舞臺下方的直播鏡頭。
除了登臺演出的時候,容修從來不會捯飭他的這張臉,從不會往臉上敷一些奇怪的東西,只是每天抹點勁臣給他送來的男士保濕護膚品罷了。但,他在穿著上非常講究,此刻他穿的就是純手工高定的一身體面正裝,剪裁精致貼身,真絲亞麻的衣料十分清爽,連袖扣也經過精心挑選,襯衣扣子系到領口——和舞臺上的那個魅力四射的男人給人完全相反的感覺,看上去相當有禁欲感,但是根本遮不住二十八歲的男人奪目的英俊和攻擊力十足的雄性荷爾蒙。
手機屏幕里是iMovie最新的微博,顧影帝在片場表示,身為DK的忠實擁躉,他很遺憾不能親臨現場觀看這次的招募會,但他相信,容修一定會尋找到最合適的伙伴。
當記者對勁臣問起,《治愈日》之后是不是就沒有再和容修見過面的時候,勁臣說起了容修親自到機場送機的事:“……連他的演唱會也沒去,覺得很遺憾,一個多月了,我確實很想他,不能親自到場給他加油,只能拍出好作品送給他。”
容修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笑著抬起眼,望向那位甜美的娛記女士,嗓音溫和:“顧影帝是我的好友,在工作中互相幫助,鼓勵,我們……”
說到這里,容修忽然頓住了口,似乎將之后打算說的場面話咽了下去。
緊接著,他臉上愈發柔和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視線也從舞臺下方收了回來,他凝視著手機屏幕中暫停播放的視頻,此時畫面正停留在顧影帝那張俊美的臉上,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聽:“是的,我也很想念他,希望他在片場保護好自己,別再受傷了。”
眾人:“……”
突然轉變的口吻和直截了當的回答,令場內的許多女粉絲忍不住發出了壓抑的尖叫聲。
“……謝謝你的回答!”甜美的女娛記頓時笑了,她環視著四周對她比大拇指的女粉絲們,滿足地挺直了背脊,溫柔地看向容修,“正如你所聽到的,容修,你的粉絲們很激動,我們一直很期待治愈日的播出,愿你和勁臣的友誼天長地久!”
“大臣臣受傷了?”白翼二乎乎地插嘴道,“發生啥事了?我們都想死他了啊,不是拍戲嗎,為什么受傷了?”
“因為他在努力啊,”容修笑著瞟了白翼一眼,又看向臺下的歌迷池,“所以我們也將會和顧影帝一樣努力,不過想像他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用好音樂來回報大家——我會做出好作品作為回禮送給他的。”
“啊啊啊啊啊容修!容修!”舞臺下有歌迷尖叫,“我們都等著你出專輯打榜啊!”
趙光韌提起的一顆心在白翼插嘴之后就放下了,二哥有時候真的有調節氣氛的魔力啊,不過,老實說,二哥真的二嗎?
場內不少娛記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沒有人覺得圈內好友互送祝福和鼓勵有什么不對的。
站在前排的一位年輕娛記舉手提問,得到了趙光韌的點名。
“容修你好,我是《金屬迷》的記者,今天到場的吉他手大約有一百人左右,每個人都有喜歡的和擅長的曲風,請問你一直都沒有對外公布DK的搖滾風格,那么出道之后,DK將會是屬于什么風格的搖滾樂隊呢?”
這個問題就比較專業了,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提出,如果容修回答不好,過于絕對,或是過于含糊,都會給遠道前來報名的面試者造成影響。
容修卻并未深思,似乎心中早就將這個問題反復考慮過千百遍。
“為什么一定要一個具體的定義呢?”他的語調從容且穩,仿佛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每個人對搖滾風格的定義都不同,比如我,當很多人夸贊一支重金屬樂隊的時候,我可能會認為那支樂隊因為使用了太多合成樂器,或是某個主唱的嗓音而破壞了他的重金風格,在我的定義里,它早就已經不是一支真正的重金屬樂隊了;
“有些走藍調風格的搖滾樂隊,可能因為吉他手少了些韻味兒,在我的心里也不屬于BluesRock;有些硬搖樂隊因為貝斯手的riff不夠強勁,不夠富有變化,在我的印象里也不屬于硬搖——事實上,世界上很多殿堂級的搖滾樂隊,他們的樂隊成員擅長的風格都不同,說個大家都知道的,比如beyond——
“家駒受平克弗洛伊德的影響較大,而其他的成員則更擅長重金屬,后來beyond做過重金、迷幻、頹廢、旋律金屬的純音樂,家駒甚至還彈過木吉他,再后來,為了迎合市場,他們連‘的士高’也做過,動次打次的曲風,最后他們又加入了柔和的鍵盤——但是,不管他們怎么改變樂隊的風格,他們的主題,永遠都是對社會現狀的批判。”
舞臺下方安靜極了,容修環視著觀眾池另一側的面試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