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嗯。”
“另外,還要和恒影重新簽約。”勁臣等了一會,容修目視前方,仍未開口,又補充,“我休息三天,時間剛好來得及。”
“嗯。”容修沒看他。
勁臣:“……”
大輝靜靜地停在車場。
沒有事前通知容修回來絕對是意外,給花朵打過電話之后,辦理登記手續時人太多,等到終于快登機時,勁臣拿著手機,想撥號,又不敢——手續都辦好了,純粹是先斬后奏,打電話也只是“通知一下”,而不是“征詢同意”,說不定會讓對方反感或失望。
要檢討,但不能解釋,在容修面前,千萬不能解釋,反正只要認錯就對了,下不為例。
“真的知道錯了,打擾到你了,還影響了你晚上的工作。”勁臣說。
今晚是作為嘉賓駐唱的容修登臺獻唱的“演出日”,一周三場,不少常客都是為了看DK才買的票。
容修卻唇角帶笑,淡淡道:“你以為花朵給我打電話一陣哭,就像女兒被壞男人拐跑了一樣,我還有精力去考慮工作?”
勁臣臉一下燒紅,“……”
沒想到他會說得這么露骨,想解釋,又下意識地不敢頂撞,最終只能悶聲重復一句:“對不起。”
“不接受。”容修臉色依然平和,“關工作室的事,沒那么急。”
勁臣倒是急了,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眼角也泛紅:“容哥……”
“嗯。”
容修眉目帶笑,應的很自然,看不出什么情緒。
“我……”
勁臣側頭看著他的側臉。
那雙專注看人時十分迷人的眼睛,偏偏不看勁臣一眼,此時的容修,襯衫扣子系到脖底,不惑人,禁欲又精致,明明帶著笑意,卻像個冷漠的紙片人。
勁臣喉嚨一緊,勇氣來得洶涌:“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只是……我……我想你了,所以忍不住回來了。”
容修:“……”
車內靜了下。
“嗯。”輕飄飄的應聲。
“在直播間……聽到你的歌,就開始想你,停不下來。”勁臣說。
容修別開頭,看向車窗外:“知道了。”
看不清對方什么表情,容修拿后腦勺對著他。
勁臣眨了眨眼,語速很慢地,試探地,動情地,對他說:“因為,太想你了,所以,我(不懼艱難險阻?太夸張,劃掉),我獨自一人,穿過戈壁灘,(漂洋過海?不屬實,劃掉),越過山川和平原,從2000公里以外的遠方(撲入你的懷?太肉麻,劃掉),連夜飛回來,只是想遠遠的看你一眼……”
“知道了別說了,”容修打斷他,“顧影帝,臺詞有點過了。”
勁臣唇角微動,盯著他的耳尖:“這次是真心話,我想你了,所以放棄工作,不管不顧的回來了,我覺得,世界上什么都沒有你重要——是,沒錯,我孩子氣了,給大家造成了麻煩,我很抱歉,但是,我實在忍不住。”
這臺詞功底。
容修:“……”
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難道是錯覺?
還這么理直氣壯?
容修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張了張口想反駁,居然接不上話,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抬手擰動車鑰匙,“算了,走吧。”
忽然感覺到手背一熱。
勁臣手心滾燙地壓在了他擰鑰匙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