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妖冶:“那么,主人是想先洗澡,還是先吃早飯,或者……先……吃……我?”
容修:“別得寸進尺。”
“知道了。”嘴上這么應,勁臣別開視線,揚起下巴往床下看。
兩人的拖鞋放在一處,在容修睡的那一側,便又往他那邊貼了貼近,一動不動注視著他。
那張英俊的睡臉,離自己太近太近了。
九年前,是舞臺上下的距離;九年間,是天涯海角的距離,而如今的這個過近距離,讓他感到歡喜,慌亂,也惶恐。
怕失去,怕得不行。
容修半閡著眼,衣襟敞了一夜,早被勁臣扯亂了。此時他就在身邊,但依然如同從前那樣,給勁臣的感覺還是飄忽不定,仿佛一陣捉不住的涼風,勾著人去追,觸到了,卻藏不住。
他不屬于某個人。
腦子里轟得一聲,仿佛有一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勁臣緊張地攥緊拳頭,落在他枕邊,身子放低了些。
閉上眼,吻上他額頭。
容修驚訝地躲他:“你,在,做什么?”
勁臣起身,從他身上爬過去,下地穿鞋,故作輕松地回頭笑:“Morningkiss,我去洗漱了。”
容修:“……”
被親了額頭。
親額頭?
什么小學生的把戲。
容修:“幼稚。”
翻了個身,閉上眼,用后腦勺對著他。
勁臣笑瞇瞇地凝向他的耳尖,目光中充滿了寵溺,看著背朝著自己的人,他忽然無聲地笑開,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走到半途突然唱了句:“我對你下了降頭,給你翻騰野火,給你著迷蠱惑,除了我,你掙不脫旋渦……”
浴室門打開,又關上,發出一聲響。
容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降頭?
指尖輕觸了下額頭,感覺火燒火燎的頭疼。
*
《風云起》電影組最后一站要去青海取景,勁臣今天中午登機回西北,一大早六點多,他給容修準備了早餐,匆匆忙忙地出了龍庭G座的門。
勁臣回了一趟大院,見了媽媽和奶奶,又從顧家警衛員手里拿到了東四的家門鑰匙。
圓謊果然不是容易的事。
為了讓容修收留他,他說忘了帶家門鑰匙,不然哪來單獨相處三天的機會。
而他的公寓之前有指紋和面孔識別系統,只好交代讓人換成鑰匙鎖,結果警衛員說,換了鎖會有痕跡,于是干脆換了一扇大門。
從家里出來時是上午八點多。
剛出了樓門,迎面看見諸葛輝踩著電動平衡車過來了。
諸葛輝打工的搏擊館離這不遠,他所住的社區隔了兩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