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剛才受到了驚嚇,只覺得臉上疼,她眨了眨眼,發現眼睛還能看見東西,問身邊驚慌打量自己的姑娘們,原來是玻璃劃到了臉,她站在原地照了下鏡子,回頭望向容修的方向,見那邊一片混亂,她連忙往那邊擠,嘴里還在小聲說:“容哥,我沒事,玻璃崩了一下,破了點兒皮,容哥我沒事……”
容修個高,眺望向迎來的丫頭。
傷處在蘋果肌的位置,有個一厘米長不知多深的小口子,流了血,丫頭拿著紙巾不敢擦傷口。
差一點。
就差一點碰到眼睛。
容修怒火難抑,從姑娘臉上挪開視線,低頭瞅著鍵七,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強忍著,沒有再動手。
忍。
誠無悔,恕無怨,和無仇,忍無辱。
忍。
不再是年少輕狂時,容修,想重回舞臺,人生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你要為很多很多人負責。
忍。
“把這群人聚一聚,給分局打電話。”生怕發生踩踏事故,蒼木對話筒吩咐了兩聲,二道門附近的小服務生開始疏散人群。
大門二門全都敞開了。
戈強離門近,連忙配合著小服務生們拉開了厚重的隔音二道門。
然而,即便拉開了二道門,小渡家也沒有歌迷愿意離開。
轉身回來,戈強拉住主唱的胳膊:“你確定他們會出警?都是同行,你報警?容修那邊已經快解決了!”
雷鳥主唱露出無辜的表情,“這不是好市民應該做的嗎?”
戈強嘴笨,拉著他靠在墻邊,在他耳邊咬牙:“那也不能背地里害人啊!”
雷鳥主唱歪頭打量他,旋即笑了出來,“老大,比賽期間打架斗毆進局子,肯定會被退賽的——如果不這么做,你有把握進決賽嗎?等咱們拿了《地下王冠》冠軍,你還得謝謝我呢。”
戈強一聽,臉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低吼:“你壞了規矩!”
雷鳥主唱咕噥:“又不是我不遵紀守法……”
話音剛落,就有四名身穿制服的男人匆匆進門,先是快速地觀察了一下小渡家場內的情況,又核實了現場的具體情況。
此時觀眾池的燈光已經大亮,群眾情緒非常穩定,并沒有報警電話里描述的那種混亂場面。
分局就在井子門次干道路邊,夜店街這片兒是重點,一到晚上就有巡邏的,不出三分鐘,巡警就趕到了。
當時,雷鳥主唱對電話說的是“FerryNo.6LiveHouse會館發生群毆、暴-亂”,附近巡警唬了一跳,當即緊急通知了局里,千人室內會館發生斗毆很容易出重大踩踏事故。
五名警察叔叔冷著臉走進人群,附近起哄的粉絲看見制服,徹底驚呆了。
“有人打妖妖靈?”歌迷當中有人驚訝地問。
歌迷們一臉懵逼,互相瞪視著身邊的人,“沒有啊,那群壞人不是已經被容哥按住了嗎?”
這才幾分鐘,出警速度這么快,肯定出事之后就有人報警了。
寧寧則是下意識地想攔住警察叔叔,讓容哥他們快跑,但顯然這一招在如今已經行不通了,外面到處都是監控往哪跑?
“再說了,又不是咱們的錯。”
“警察叔叔,有人來小渡家鬧事啊!”
容修聽見門口傳來歌迷們的叫聲,抬頭往那邊看。
正好和張警官打了個碰面,兩人對上了視線。
張警官:“……”
當初“孕婦碰瓷”事件,容修和尤巍當街打架,后來在醫院里,容修就是被這位張警官帶到分局的,他是尤巍的姨夫。
張警官一臉正義,也可以說面癱著臉,認出容修的一瞬間,他更面癱了。
又是這個祖宗?
人群分開一條路,張警官走到容修身邊:“打架?”
“您好,張警官,”容修一本正經地說,“沒有,我沒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