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常或柔和、或淡漠的丹鳳眼淺閉著,蒼白的膚色在淺金色燈下映出一層光。
勁臣傾了身,唇在他的額側碰了碰。
于是便有一股微熱的暖意從唇間到四肢百骸流過。
*
大松自然不會想到,從昆明上飛機開始,就一直有兩個人在盯著他,直到他從太原下機,換了多輛長途大客,那兩人喬裝易容的,始終沒有被他發現。
但是,現在他察覺到有危險迫近了。
大清早,京郊小旅館里,大松仰躺在硬板床上,聽見有腳步聲從一點不隔音的木門外傳來,嚇得突然睜開眼睛,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看著水跡斑駁的天花板。
直到隔壁房門傳來一聲響,他才放下心來,原來是來住店的客人。
有人要害我……
華云霆?
大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畢竟,按著常理來說,自己有他的把柄,他當然不愿意看見自己活著到處晃蕩。
這么多年過去了,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大松想,當年自己是被逼的,這些年也會感到愧疚。
可愧疚有什么鬼用?
賭債沒還上,他連家都不敢回。
本想著,只要那筆錢到手,安頓了父母,就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但是,現在有人要害他。
想起這兩天發生的詭異事情——
凌晨在小旅店睡覺時,聽見有人敲門,一開門,門外沒有人,回床上繼續睡,又敲。
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貨車開過,貨物突然掉了,二百升大油桶,直奔他滾了過來。
就連走在樓根底下,也會有花盆掉下來,正好在眼前砸得稀碎。
這種隨時能要他命的事,正在接連不斷地發生……
大松蜷縮在硬板床上,大熱天用被子裹住身子,留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這些天連覺也不敢睡。
還真是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
陽光從大客廳的落地窗灑進,門鈴響起時,勁臣剛下了樓。
整座別墅靜悄悄的,樂隊兄弟們都還沒睡醒。
勁臣來到玄關,看著監控屏幕,見發小站在門口:“容哥,是我,諸葛。”
“這么早。”勁臣開了門。
看著迎面站著的人,諸葛愣了愣,昨天和容修通電話,對方并沒說勁臣在這。
不過,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諸葛輝回過神,咧嘴一笑,隨口來了句:“喲,兄弟,又來陪容哥睡覺啦?”
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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