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臣家住十五樓,出了電梯,容修腳步微頓,剛要和對方說話,卻見勁臣步速加快,拿著鑰匙就去開門了。
一個還沒來得及說“我就送到這里了”,一個根本不想說“回去注意安全”,一陣清脆的鑰匙響,兩人就同時怔在了敞開的房門前。
嗯,在這方面兩人都是萌新,還蠻稚嫩的。
一個不知該怎么挽留。
勁臣把一切想法都付諸了行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擰開了門鎖,用力推開大門,全力迎接愛豆的到來,房門“砰”一聲撞在墻上,他嚇一跳,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想好請人進門的臺詞。
一個不知該怎么不逗留。
只見門內一片漆黑,門前那人將家門大敞,仰頭朝他望了過來。
勁臣眼神明亮渴望,臉頰有很淺的臊紅,不全是,許是急出的艷色,也染在眼底耳尖,粉紅一小片,無端讓人覺得...想揉。
奶貓似的目光叫人難以招架,這令容修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
勁臣眼中的緊張就快化為實質,還有點失神,注視眼前的那張英俊的臉。
以前他就曾經幻想過,在他站在銀熊獎的頒獎臺上之后,他幻想過自己有一天終于爬得高了點,可以觸碰到愛豆的一片衣角了——
在某個雨后的黃昏,或娛樂圈中的不期而遇,自己是不是可以邀請容修來家里坐一坐?
眼前的男人和九年前的少年相比,成熟了,更有魅力了,直到重逢之后,勁臣才意識到,容修依然在翱翔,從沒停下過前進的腳步。
——捉不住,碰不到,容修不是一個人的。
不能像那些高清照片、DK周邊、愛豆等身抱枕一樣被他帶回家里私藏著;也不能再做當年那種私生飯的事。
九年前和瘋狂喜歡的偶像開了房爬上了他的床,九年后又隱藏實情再拉他上自己床?
這是作死的節奏。
容修站在原地沒動,觀察到勁臣眼里的那一絲渴望在逐漸消退,開口喚醒他:“顧影帝?”
勁臣聽他喚自己渾身一個激靈,再次意識到愛豆真的大半夜站在他家門口了,眼底的暗色強行壓了下去,對他露出淺笑來:“嗯?”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能感應到對方突然低落灰心的情緒,容修眼神微微一沉:“顧勁臣,你又在亂想什么?”
勁臣腦子有點亂還心慌:“沒有,沒想什么。”
容修皺了眉看他:“沒什么要對我說的?”
勁臣有點懵,忽然轉過身,緊盯他的眼睛,腳步往前挪了下:“我可以什么都說嗎?”
容修笑看他:“說。”
勁臣眼角泛紅:“說哪種的?官方,還是日常的,發自肺腑的?”
想起治愈日的采訪,容修笑了下,眼里多了幾分探究:“說你的心里話。”
勁臣緩了緩心神,又往前挪著步,仰頭看他:“容哥……”
容修垂眸凝向他:“嗯。”
男人有一雙惑人的眼睛,專注看人時尤其迷人,偏偏一身矜貴禁欲,在床上也像個僧人。
勁臣往他身前走著,來他到近身時也沒停步,因為太緊張反而露出一抹妖冶笑意,湊到容修頸邊仰頭輕觸了觸他耳底,“想不想進來?門,還有...我。”
“……”
“只是,進了門之后家里沒有你熟悉的家用,但是家里有我,可是我沒有潤滑,怕你不舒服,我要多準備一點時間。”
容-成功被繞暈-不知什么是舒不舒服-修:“?”
口干舌燥想降服這妖孽。
這人一國際影帝,為什么腦袋里不能和諧一點?
為了邀請愛豆進家門,這位大粉頭也是拼了。
這人腦回路清奇,等他主動說一句“請進”恐怕天亮也等不來。
容修無意識捏了拳頭,寒著臉,垂眼注視了他一會。
勁臣迎上他的視線,渾身僵了下,往后退了退:“我就是過個嘴癮……”
話音未落,容修忽然攬住身前人往上一帶,將勁臣整個提起來往門里進。
顧-嘴炮帝-渾身石化-勁臣:“?????”
容修長腿長身大步邁進門,背手關上了門:“失禮了。”
勁臣嚇得環住他的頸,臉上驚慌過后又按捺不住笑意,回手伸胳膊,按亮了客廳的燈。
“去做飯。”容修把他放在客廳地上,“吃完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