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往沙發前走去,垂眼系浴袍的帶子,聽到身后的腳步聲。
哪不對?
步速飛快,從身后襲上來。
容修下意識地轉過身,下一秒,整個人就被迎面過來的人撲著,不由往后倒去。
并沒有多控制身形,感覺到勁臣用手心扣住他的腦后,兩人陷入柔軟的沙發里。
容修笑著攬住身上的人,
明明比對方小了兩號,勁臣把他按在沙發上,手臂費勁兒地將身材精勁的男人禁錮住,還在他的頸處蹭了蹭,問他:“您想做了?”
容修嘴角僵住,和他對視了一會:“?”
勁臣凝著那雙眼,被迷得移不開目光,耳尖都悄悄染上了紅,不等容修回過神,唇角落在他的眼角上,帶著寵溺和請求的聲音,像是在安撫他:“等我一會,我也去洗澡,還要準備一下。”
這人睫毛是真的長,眨眼顫了兩下,就讓容修覺得臉上發癢。
容修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心想和他開誠布公談一次,便攬著身上的人想挪開他,不想勁臣卻固執地環他腰不肯松手。
想起剛才在走廊里,江翌的那句話,容修不由失笑,攬他腰將人狠狠往上一帶:“顧老師好歹是一流量,有點偶像包袱行么?”
勁臣碰到他之后整個人就又僵住了。
呆愣了兩秒,隨即低下頭想要去看,卻被對方箍著身動不了,一種驚喜又激動的心情從心尖跳到嗓子,勁臣湊近他一些,啞聲問:“剛才在浴室沒解決?”
容修沒應他,垂眼看他開著兩顆扣的領口,將他往上推了點。
勁臣還是不撒手,心口貼著他的,感覺到愛豆身上傳來的熱度,反而傾了下來把喉結送到他的嘴邊,“什么偶像包袱,我現在是愛豆的狂熱粉絲,除非把我綁起來。”
也不知是誰成為了代替酒精的那個,讓人迷醉不清醒。
房間幽暗得看不清,一縷月光從半拉的窗簾灑進,臺燈的光線里,連對方的眉眼也模糊了。
只能感覺到頸間的刺痛感,大約不會咬出血來,但肯定會有成片的紅痕就是了。
兩人貼得近,出了點汗,容修眼中帶著笑意,任他解他浴袍帶子,勁臣手指抖得厲害,完全不得要領。
等到勁臣笨拙地描繪到了對方的肌肉線條,突聽旁邊抽屜一聲響,容修伸長了胳膊去拿東西。
兩人呼吸交換間,勁臣整個人都懵了。
真要在這種地方?沒有任何準備?而且是這種自殺式姿勢?不合時宜地想起剛才在浴室看到的畫面,勁臣的頭越發地暈,會沖破天靈蓋吧,肯定會沖破天靈蓋,這就是滅頂之災啊(……)
勁臣心慌意亂,又忍不住貼上他,腦子里還沒幻想完,就碰到什么冰涼的東西。
這才終于醒過了神,容修正專注地將他的腕用一根6號尼龍吉他琴弦綁起來。
勁臣呆了呆:“?”
一圈圈綁完了,容修垂眼笑著看他:“顧老師,失禮了。”
勁臣恢復清明,眼神卻越發地迷離,“您這是做什么?”
容修依然沒有應聲,只是目光柔和地注視他。
捕捉到容修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勁臣溢滿的愛意和熱情一下涼了,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委屈。
容修心一軟,拒絕的話沒能說出口,他笑得委婉,“你還沒有準備好,我也一樣。”
知道他說的不僅僅是眼下,還有無法預知的未來。
叛逆心來得猛烈,勁臣從他身上蹭下去,下一秒就埋下了臉。
容修低頭垂眸,任他被束縛著雙手還倔強又笨拙地作亂。
燈光穿過幽暗的房間,仰靠在寬大的沙發上上,容修微蹙著眉,眼底紅血絲愈發的紅。
浴袍的帶子落在地上,水聲和壓抑的喘聲,聲聲撩撥人心。
墻上的時鐘分針無聲地爬動了大半圈。
情到濃時容修凝向他腕上的紅痕,掌心扣在了勁臣的腦后。
從前哪怕再爆的專場之后也沒這么荒唐過,他慣常自律,可到最后還是失了控,也許是因為勁臣說過自己是他的第一個。
汗水和嗚咽聲中,失控地停不下來。
勁臣抬眼看他,錯覺地看見那雙專注看人的眼睛,瞳孔似乎擴散了,平日那疏離、涼薄、倨傲的眼神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