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先回,去吃個宵夜,就該休息了。”沈起幻說。
勁臣出了門,來到走廊里,把大輝的車鑰匙放在白翼的手里,“小寵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早點睡,等容修睡醒,我們夜里回去,還有,你們別一高興就灌小寵喝酒……”
“知道啦。”白翼手上還拿著喝了半聽的足球罐。
酒精對鼓手的副作用非常大,拿著鼓棒發抖的雙手不可能成為國內架子鼓第一人——勁臣經常用類似的話語勸告、提醒、恐嚇、嘮叨樂隊兄弟們。
除此之外,還有樂隊內部保留節目“人生商談”,自從勁臣暫住過來之后,這項任務就轉交到了他的手上。
樂隊兄弟們也喜歡抑郁的時候和勁臣聊天,和容修商談時,要么是被嚇得忘了要談什么,要么就是挨懟,覺得商談之后人生更絕望了。
這些天忙王冠的事,勁臣不在龍庭時,整棟別墅靜悄悄的——隊長面無表情監督樂隊“72小時特訓”,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顧醫生卻不在,可想而知,大家都覺得無比的崩潰。
沒想到今晚比賽,勁臣會帶著兩位當紅明星過來捧場。
更沒想到,剛捧完場,就被自家老大拉到了床上。
顯然兩人剛辦了事。
襯衫扣子系上了,瑣骨露了出來,熱氣將顧勁臣的臉熏得紅,頭發還是濕的,今晚這套衣服收身顯瘦,貼著衣服勾勒著身形。
瘦削,有著含蓄的肌肉。
勁臣膚白,那些痕跡格外明顯。
頸出有深深淺淺的紅,有些吻痕還有紫色的血點,觸目驚心的,看上去疼得厲害,又顯現出這人經歷的是被愛過的幸福。
想起之前在走廊里在容修身上感覺到的攻擊性。
床上什么樣不知道,但容修的某些壞脾氣,沒有人比朝夕相處的樂隊兄弟們更了解。
愛情永遠不會是容修的第一位。
他的伴侶未來要承擔很多。
沈起幻輕嘆了口氣,把一盒純牛奶塞進勁臣手里,“下周吧,你空出個時間,我帶你去看看那位中醫,我和我爸打過招呼了,你的黑眼圈太明顯了。”
勁臣道了句謝,聲音里裹著笑意:“你費心了,替我給沈伯伯問好。”
“先走了啊,你倆等打烊了再回家吧。”白翼叮囑著,往勁臣身邊湊了湊近,笑道,“幫你們甩開狗仔。”
容修把車鑰匙給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剛比了賽,外面全是娛樂記者。
白翼笑了一會就和沈起幻勾肩搭背往走廊那邊走去。
*
醒來時一時辨不出身處何地,回過神時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小渡家正在忙著打烊了。
曾被確診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
他和白翼不同,從小被甄素素保護良好的容修,哪怕外表再堅強,在目睹過那場重大車禍現場之后也患了病——當時是他親自把小妹扛出來的,身上紅的白的,手上全是腦漿,那個驚悚畫面至今歷歷在目。
盡管已經痊愈多年,戒了煙酒,驚跳反應也沒有了,但他一直有著極高的警覺性。
就算后來和顧勁臣“交往體驗”,體驗了同床共枕,體驗了身邊多一個人,他卻依然在睡眠中保持著一絲防備心,只要有點陌生小動靜,他就會醒過來,而后再難入睡。
所以經常出于睡不醒的困倦狀態,以前在后臺休息室也打過盹,但他從沒睡得這么沉過。
一晃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容修在沙發的抱枕堆里坐起身,看見勁臣正斜倚在臺燈下讀劇本。
“又要去拍戲了?”容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