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往旁邊看,見白浴衣邊,放著一套三條沒拆封的內褲,拿起來看了下,品牌和尺碼是自己的。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準備的,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容修沒忍住笑出來。
因為那便簽上,文字邊畫了個兩頭身小人兒,一身演出服在彈吉他,看那面貌神態,的確畫出了幾分韻味兒。
從浴室出來時,容修來到床邊,發現勁臣又昏睡了過去。
看上去疲乏得很。
依然偶爾會想,這人,想要什么。
在容修看來,這條路不是正途。
不被世人接受的特殊性向也好,自己病態的特殊性癖也罷,都不是對方能承受住的。
顧勁臣染上了自己,就像畫上污墨,餐中砂礫,以及美人合該剔透的雪膚上觸目驚心的細碎吻痕。
他出眾優秀,本可以為自己打算一段精彩人生,如何才能做到雌伏求歡……
有些事經不住細想,一想就覺得自己定力不夠。
兩個男的,怎么就由著他任性,走到了這一步?
容修唇邊勾起出抹弧度,在熟睡的人耳邊說了聲:“我走了。”
勁臣睡得沉,沒像以前那樣,以前就算他再困,也會睜眼應出笑來。
看來是累得緊了。
容修垂眼看他,確實夠他受的。
說是荒唐到半夜,其實依然沒過格,不過是被影帝先生摁著喂他吃個飽。
昨晚上樓沖了澡,勁臣的浴液男香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后來臥室里也有。
客廳里、床上,甚至勁臣口中身上臉龐,到處都是自己的味道。
老實說,興頭上望向那雙帶著哀求的霧蒙蒙的妖冶眼睛,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想了,雄性本能幾乎要控制他的神經,支配他的行動,讓他神志不清……
這沒什么,青春期時他看過蒼老師,酒醉時還走錯過一夜的旱道兒,但是,并不意味著對身為男人的顧影帝就會得心應手。
談不上對同性的抵觸,也不是犯了慫,更不是嫌那處臟,更多的是猶豫和無措,還有對未知領域的惶恐與敬畏。
做了,以后呢?
……
真的經不起細想,一想就會恨不得想到百年以后。
從勁臣家出來時還不到六點。
拉開輝騰的車門,坐在駕駛位上,卻沒有擰鑰匙,容修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從對話過的記錄中找到了祖煊的名字。
隨手留言打字,問了句:“東西郵寄了么?”
發送出去之后,才意識到一大清早,誰會有和他探討小玩具的興致,祖醫生肯定在老婆孩子熱炕頭。
往上翻到之前祖煊給他的網址,想了想,就點進去了。
歡迎來到[Mercy-您好,您是路人,請注冊]
一個很有哥特風格的彈窗擋住了網頁。
上面的圖文大意就是讓他注冊,圖片畫面的設計很有質感。
那個背景像極了俱樂部那晚看見的“游戲樂園”,配字為:Mercy,也是安全暗語,一旦說了這個詞,兩人就得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