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咔噠,容修拉開門,勁臣佇立在門前,黑口罩往下拉到下巴,仰頭對他露了一個無聲的笑。
低了眼時,從上到下,見到容修只披了件襯衣,勁臣臉上表情微變,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空蕩的走廊。
好在后臺員工走廊沒人,他連忙上前抬起胳膊,似乎想要遮住眼前這人裸露過多的身體,將身前的男人往門里推了推:“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在換衣服?”
容修沒戴眼鏡,眼睛微微瞇起,見勁臣又遮又擋的舉動,眼底原有的起床氣逐漸散去,一下便笑了,順著他的力道往后退,隨手攬住他腰帶到身前來。
兩人進了屋,勁臣回手關了門。
和他貼得緊,稍離近些,就有點呼吸不暢。
顯然容修剛睡醒,接到電話之后,便直接起來開門,也沒多穿條褲子,完全把身子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小渡家小憩,這是容修的習慣了,演出之前如果時間充足,困得狠了,他就會脫了便裝,直接在沙發上入眠,醒后直接換上演出服登臺。
自打收到“不可言說的快遞”那天之后,容修就閉關編曲,除此之外,就是出去忙事情,連勁臣安排的警衛員也被他婉拒了;他并不和人多說正面臨的棘手的事,連續多日凌晨兩三點才回家。
顧勁臣站在門前,仰頭凝向他,他能看出容修眉宇間的疲憊之色。
隨后,容修松開他,轉身往屋內走,背影線條精勁流暢,長腿長身,并沒有多余的遮擋衣物,修長,精勁,渾身充斥著的雄性荷爾蒙在夏夜里撩撥人心。
“不進來?”容修駐足回頭問,“聽白翼說,你下午出去購物了?去買出國要用的東西?”
“是的,下午出去了,的確……買了點東西。”勁臣說。
容修不經意地調笑:“那么,容修我本命先生,遠行在即,這個時間不回家休息,你是來看演出的?”
“今天是DK的出道首秀,我理應來看,不過,”勇氣也不知從哪來,顧勁臣站在原地沒動,“我是說,不過,我今天是來給男朋友送禮物的,您會為在重要的日子里收到男朋友的禮物而感到高興么?”
容修打開柜門拿衣服的手頓住,勁臣說了那么長的句子,他似乎只注意到了一個詞,他朝對方看過去:“男朋友……”
勁臣往前挪半步:“您不這么認為?您……不是……我的男朋友?”
容修:“……”
哪不對?
男朋友。
容修眨了下眼,他覺得這個詞有點陌生,這人已經這么大膽,敢在他面前稱呼他為男朋友了?
勁臣強壓下紊亂的呼吸,鎮定地站在原地,但他的指尖在微微發抖,“不說話,就是允許了?”
容修不知道他到底在堅持什么,既然兩人從“交往體驗”升級到正式交往了,關系已然明確,還有必要非給對方一個“男朋友”的定位?這個詞對男人的伴侶來說,難道不會很奇怪?
不過……
第一次成為某人的男朋友……
容修沉默了下,無可無不可地聳了下肩,把演出服從柜子里拿出來,正過身,挑著眉看向他,眸中露出一絲柔軟的笑意,“過來。”
勁臣怔了怔,抬步往他身前走。
容修說:“近點,我看不清你。”
已是夜里九點多,LiveHouse的舞臺上一片火熱喧囂,容修的后臺私人休息間隔音很好,談不上落針可聞,卻也能清楚地聽到貼近的兩人愈發急促的喘聲。
勁臣站在他眼前,緩了緩心神,嗓子有點干,“禮物是個驚喜,稍后送給您,預祝您演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