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夜里十點,小渡家觀眾池內一片喧鬧。
今晚來了太多圈內大佬,大家都是圈內混的——犯了圈內忌諱,背后捅同行刀子,過河拆橋,恩將仇報,這是最令人不齒的行為。
容修氣場迫人,林軒銘瞳孔微縮,心中驚駭,見勢頭不妙,帶人要走。
容哥發了話,事情不解決,誰也別想走。
二道門當即被兩名服務生關上。粉絲堵在門前,而隔著厚重大門,那群娛記們還在趙光韌的招待下拍攝那三輛千萬豪禮呢。
容修閑庭信步,語帶笑意,和兄弟們走到舞臺下方。
他轉過身,面朝向林軒銘一行人。
三刀六眼,井子門的規矩,真正圈內人沒有不知道的。
不過,只是傳說中的江湖規矩罷了。
難不成和諧社會,井子門還敢私設公堂不成?
林軒銘雖說心中打鼓,但也沒往更壞的方向去想,他冷笑道:“容修!你別欺人太甚了!你知道井子門和東四私底下有恩怨,十年來一直不和,但那時你不在京城,請井子門不要把對立情緒帶到我倆的商業競爭中來!”
白翼聞言,嘩地笑開:“競爭?當年如果沒有井子門助你一臂之力,你拿個屁競爭?你私下串聯井子門近十家演藝公司、上百名歌手攜項目叛逃,絲毫不顧和錢老爺子的口頭協議、私吞合作伙伴運營資金……你個白眼狼,認是不認?”
林軒銘后背繃直,盡量表現得平靜淡定,在聽到“白眼狼”這個詞之后終于怒了,厲聲道:“姓白的,你少血口噴人!眾目睽睽,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在此之前,雷鳥主唱被林軒銘瞪了一眼之后就沒再說話。
此時見到白翼,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今,DK成功出道,每一位成員或自身條件、或人脈背景也不容小覷,唯一讓人惋惜的,就是坐過牢的白老二了。
白翼有一生都洗不去的黑點,如果沒有容修,白翼很難再重出江湖,根本不可能繼續玩音樂,更不可能出道翻紅吧?
雷鳥主唱妒火中燒,三兩步上前,低吼道:“白老二,我告訴你,分局就在外面,整個東四都知道今晚我來了井子門,你們敢動手?敢動我一根汗毛,保證讓DK吃不了兜著走,你想回良鄉見見你的老朋友?”
“動手倒不至于,我這不是跟你們講道理么?行吧,不認是嗎?”白翼嗤笑了下,面上隨意,身形卻突然一閃,他上前半步,重重撞在雷鳥主唱的心口。
雷鳥主唱哪想到這男人力量這么大。
“京城小伯頓”不僅有著讓貝斯手們艷羨的麒麟臂,更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倒三角型男,在容修的鞭撻下,他每天兩小時健身,一日未曾停過。
這一撞,雷鳥主唱只覺五臟六腑都震了一震,整個人被白翼撞了個趔趄,站不穩地往后退了兩步,表情立馬扭曲起來,剛要破口大罵,卻被白翼抬手打斷。
白翼輕笑地瞟他一眼,打發野狗似的對雷鳥主唱擺了擺手,目光朝林軒銘看去,“我們容哥以前說過: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立正;犯錯不要緊,你得承認啊!既然你們不認……今兒晚上,咱們就說道說道,店里請來這么多的圈內長老和前輩,就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當然啦,見證人不光是他們,還有一些你們意想不到的朋友。”
林軒銘聽他這么說,不由微微皺眉,目光從賣關子的白翼臉上移開,他望向容修,“朋友?我對你的狐朋狗友不感興趣,有話就快說,少打馬虎眼。”
容修眉心微動,輕聲應:“剛好也是林先生的朋友。”
說完,他笑意不減,轉身漫步往前走。
容修來到舞臺側邊的沙發坐下,手里把玩著三把車鑰匙,又笑道:“不過,您對這幾位朋友們,似乎并不那么友好。”
男人不溫不火,嗓音柔和,面露笑意,但眼光中似有隱怒,這令在場圍觀討論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不論是從小接觸的環境,還是部隊里帶兵,乃至于帶領團隊出國參加軍事比賽,容修久居上位,積威多年,上位者氣息渾厚,強大的氣場令周遭空氣都凝固了。
而身為公司總裁,林軒銘對這種人十分敏-感,他覺察到那人身上散發威壓,立刻就怔愣了,原本強撐著的氣勢莫名矮下半截來,心中也產生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
林軒銘走到沙發前,張了張嘴,拿不準對方葫蘆里賣什么藥,到底沒再放狠話,卻還是色厲內荏,緩和了語氣,道:“你也不用擺這種陣勢我看,錢塘如今被你把了去——你是井子門扛把子不假,可是容修,京城天子腳下,這么大一塊肉,全國那么多的廠商投資方,你以為你能只手遮……天……嗎……”
林軒銘頓了下,一時氣急,話剛出口,就后悔了。
牽扯到廠商和投資方,京城大商人哪個是好惹的?再說,容修剛簽約恒影,背后還有世紀恒商給他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