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別人讀過書么?”不深不淺一吻過后,勁臣還不愿離開。
被人突襲偷了甜,容修唇角一勾:“讀過,樂隊兄弟們。”
勁臣眼光微動,又笑了開,他撤回到副駕駛,重又系上安全帶,“那不算。”
想了想又說:“我和兄弟們可不一樣,臨睡前在床上聽你讀書的,我肯定是第一個。”
“小寵有一次生病發燒,我在崽子的臥室里,給他讀了《我深愛過的約翰列儂》,就在地下王冠半決賽的前兩天晚上,”容修說,“后來我讀著讀著,就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勁臣唇角抖了下,似乎強忍了半天,才開口問:“那是什么書?”
“一位搖滾歌手的妻子寫的他的丈夫的浪蕩的一生,”容修拗口地說,又笑道,“所以說,你不是第一個。”
勁臣噎了下:“小寵也不算,他不是兄弟,他是咱們家的孩子。”
容修輕笑:“哦?”
勁臣目視前方:“總之,我和兄弟們不一樣。”
容修眉心微挑,踩了油門,“當然,你當然和他們不一樣,兄弟們和我一起站在舞臺上,而你……”
勁臣愣愣看他。
容修勾了下唇角,“嗯?”
勁臣一呆:“嗯?”
兩人對視了一會。
交換了眼神。
勁臣不知道想到什么,臉唰地就紅透。
一路上連話也說不利落了。
勁臣沒有再讀劇本,也沒有點開手機,一路上他一直翻來覆去地看那本老相冊,還把兩張照片偷偷地抽了出來,時不時地望向容修,像是在組織語言想該怎么問他要兩張照片收藏。
但他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勁臣從沒問容修要過什么東西。
直到車開到國際機場。
輝騰開進機場貴賓樓,來到VIP專用停車場。
停車熄了火時,容修開車門,他邁下車,又回頭對正在整理相冊的勁臣說:“拿上,到飛機上再看。”
勁臣驚訝地仰頭看向他。
這才回想起,在龍庭三樓的更衣間,勁臣對這本容修年少時的相冊愛不釋手,喜歡的不得了,容修問他:好看?
勁臣回答:好看。
于是,容修就有意無意地說——
拿上,到樓下去看。
拿上,到車上去看。
拿上,到飛機上去看。
……
打從一開始,就想送給他。
他的一整本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