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容修很喜歡顧勁臣的唱腔,他嗓音澄澈,真情實感,沒太多技巧,極少有聲音化妝——
在勁臣的專輯MV里,他臉上的妝容或精致或妖冶,但他的那道嗓音卻是無比真誠干凈的。
所以,顧勁臣的影迷們,并不介意愛豆跨界唱歌,她們也極愛勁臣在舞臺上的表現。
平時影迷們迷戀追捧,甚至在業內質疑時,也總會寫些小論文為勁臣辯解一二。
不知是否因為這嗓音極為熟悉,或是潛意識里,容修經常會把勁臣和九年前的那夜風-流重疊。
敏-感的耳朵讓他心里極為抵觸。
往往在床上會用嘴堵住勁臣的嘴,不想讓他叫出聲音。
在容修的印象里,九年前那人軟得很,很小很小一丁點,肯定不是懷里這人一米七八有馬甲線和小腹肌這個模樣就是了。
醒來時渾身發酸,下邊也疼,不知是被那人咬了,還是太荒唐掰到了。
總之在他看來,那事兒并不舒服,完全不像白老二說的那么天上有地上無的。
相對來講……
不對,不該拿眼前人和當年醉酒荒唐搞一-夜-情的那人作對比。
這會兒,房車上。
感覺到身邊人纏上來,容修的手臂穩住他,“團隊在外面?”
“他們在化妝。”勁臣唇角噙著一抹笑。
容修的視線從舞蹈視頻挪開,目光落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
勁臣給他看的不是一個視頻,而是一套的演出視頻——第二張唱跳專輯的主打歌,從MV一直看到他和團隊數次登臺演出。
這些視頻沒什么不同,只是演出的地點在變化,舞美在變化,歌還是那首歌,舞蹈動作還是那套動作。除此之外,就是勁臣的發色和服裝有變化。
如果是這首歌,勁臣和他的團隊,閉著眼睛也能演,完全不需要彩排了。
“況且,你知道的,商演這東西,觀眾看的不是我的表演,主辦方看的也不是演出,”勁臣往前貼近,“只要我這個人出面,站在錢塘的舞臺上,就行了。”
兩人離得近了,容修更清楚地看著他的臉。
勁臣膚白,皮膚很薄那種,極近的距離下,能看見細微的小血管,所以,淺淺的黑眼圈也很明顯。
容修看出,出國小半個月,這人剛將養好些的眼底顏色又些黯,好容易在龍庭吃了睡、睡了吃,養胖了一點,超過128斤了,這下又消瘦了許多。
確實如此,主辦方爸爸掏了錢,有哪個重點去看節目的用心程度,他們看舞臺規模,看演員咖位,看觀眾反響。
“你不累?”容修問。
勁臣笑著不應,纏在他身上,胳膊勒他更緊,似乎想讓容修知道,他現在精力多充沛,力氣有多大。
容修皺了皺眉,一手攬他腰往前帶,一手抬起到他臉前,仿佛想要碰一碰他眼底的那抹雪青色。
然而,他的指尖剛一湊近勁臣的眼尾。
不知怎的。
顧勁臣忽然撇開頭,往一旁躲了開。
連勁臣自己也沒想到,竟會做出這種突兀的動作,躲開了對方的觸碰,兩秒之后,他才回神。
而容修手就那么懸頓在半空,略帶探究地注視著他,露出詢問的眼神。
“有眼妝。”勁臣嗓子干澀。
“哦。”容修看著他的那種笑,帶著玩味,還帶了一絲琢磨,“開幕式的規格,請不到顧老師這個咖位,錢塘付不起顧老師的出場費。”
勁臣逼近在他耳邊:“我的商演報價,全網透明,主辦方是知道的,不如你壓個價,上報個讓對方覺得占了便宜的數字?到時候,要來多少錢,你留下就是了。”
容修瞇了瞇眼,“錢塘不存在這種陰陽交易。”
勁臣沒忍住笑了出來,“誰說是給錢塘的?是給你的,你收著就是了,是我給家里的崽子們買零食的。”
容修臉色一沉:“凈胡鬧!我為什么收你的……”
伸到他襯衫里的手用了力,勁臣攀在他肩上咬他唇:“我不是正在潛規則容總么?”
容修:“……”
“我感覺到了。”
“……下去。”
“哦。”
就在這時候。
房車門傳來一聲響,車門在外頭被人拉開。
緊接著。
就是長吁短嘆的一聲——
“我說老大,看你那張黑著的臉,趕緊抹點BB霜吧,絲絲她們一會過來,你是先化妝還是先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