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出事的這些天,在趙光韌的設想里,如此傷筋動骨,小渡家再想達到“門票售罄”的成績實在是太艱難了,起碼要緩一緩,至少半年,才能把之前的成績挽救回來。
結果,全國售票五日hot榜,第一名?
趙光韌揉了揉眼睛,笑著問:“容修他們過來了吧,都去休息室了?我去看看他們。”
“沒有,”貝芭蕾激動地笑了,“他們去老板辦公室了,趙哥,我們今天來客人了!是大嘉賓!貴客!”
趙光韌納悶:“怎么了?夜逆今晚壓軸,DK最后演出,季元讓過來的事,我知道啊。”
貝芭蕾嫌棄地撇了撇嘴,想當初,像幻神、季元讓這些名人,對她來說都是難以觸及的,如今在容修的影響下,幻神早已是自家人,季元讓、冷恬之流,在貝芭蕾眼里就是幾個小破孩,怎么能算是大嘉賓貴客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趙光韌起身,往房門的方向走,“我去看看。”
芭蕾太激動了,不知道怎么說,索性從衣兜里拿出手機,調出十年前破車庫視頻,舉到趙光韌眼前,大聲說:“他們來了!DK原班人馬湊齊了!看見吉他手和鼓手了嗎,兩個大叔來了!”
“什么?!”趙光韌驚呆,欣喜若狂,拉開房門來到走廊里,“沒頭腦和不高興?東四第一鼓手?還有那個重金吉他手?給容修合聲的時候,饒舌很牛逼的那個?!”
“是呀!鼓手就是崽崽的師父嘛!”貝芭蕾趕緊跟上,兩人大步往老板辦公室的方向小跑。
“草!快快快,怎么不早說啊,怠慢了人家!老蒼老實巴交的,哪會招待客人?”趙光韌啤酒肚有點大,跑得將軍肚直顫,兩人來到老板辦公室。
趙光韌緊張地在門口站了一會,還認真地整理了一下儀表,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
這一晚,蒼木落淚了。
老實說,三個月前,當蒼木看到容修的那一刻,他只覺得緊張,頭暈,臉紅,不知所措,仿佛一次時空穿梭,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青春時光,那個男人令他瘋狂愛戴,他是他的人生標桿。
但是,這一次,看見老梁和虞山的感覺,則不大一樣。
當蒼木在辦公桌前抬起頭,看見容修進了門,緊接著,是白翼他們樂隊兄弟,他們沒像從前那樣呼呼喝喝的,而是安靜地站在門口,容修開口笑道:“老蒼,老熟人來了,你看看——”
蒼木迷茫地看過去,然后,他就在門口看見虞山和大梁。
不是不激動,不是不感動,可,更多的是心酸和難過。
樂觀開朗的吉他手大梁,那么熱愛音樂和搖滾事業,除了音樂他什么也不會,初中文化,卻被迫放棄了音樂,退了圈,背離了理想,整日奔波在柴米油鹽、奸商和銅臭當中,八年多,他是怎么過的呢?
那么硬朗強悍的老虞,能在破車庫舞臺上跳起來打鼓的爆裂鼓手,他失去了健康,如今連走遠路也無能為力,這些年他是怎么過的?
蒼木整個人僵在那,望向門口已近中年的兩個男人,他們不再青春,卻仍然有當年的影子。
身為DK死忠擁躉,怎么也控制不住情緒,大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看見蒼木落淚,男人們都有點兒無措。
容修笑著走上前,揉了揉蒼木的肩頭,擋住了他的臉,抽兩張紙巾給他,“瞧你,想讓你高興一下的。”
“高興。”蒼木似哭似笑,快速地擦干眼淚,笑著看向老虞和大梁,“快,快請坐。”
“我已經給他們介紹過你了。”容修說,“他倆都說認識你,你這個粉絲當的,一點也不虧啊。”
蒼木被他逗笑,還有些驚喜:“你們認出我了?”
“老大沒有印象,但是我們有印象啊,”大梁捧著胖肚子,笨笨地坐在沙發上,笑呵呵地說,“當年,管理組的骨干,你啊,比會長都勤快,不少專場活動都是你幫忙管理應援的,咱們以前聊過天的,你記得吧,在破車庫門口,聊過好幾次呢!”
“是啊,我還記得,你身邊還有個牛逼的,顧影帝是吧?”老虞臉色冷峻,像是很不高興,“當年的‘容修我本命’啊,攝影組的老大,那照片拍的……唉……”
不提照片還好,一提照片白翼就一臉憤憤不平,“是啊,麻……媽噠,太偏心了,你們也都記得吶?”
“顧叔叔拍照很厲害?”向小寵來了精神,和前輩們聊起了當年的事。
白翼贊嘆不已:“是啊,你顧叔,相當厲害,他的單反鏡頭,像炮筒一樣長,當年就值十幾萬啊,簡直是單反鏡頭里的容修!”
容修:“……”
大梁笑道,“拍照也厲害,100張照片里頭,有80張是老大的單人特寫,拍攝技巧能媲美藝術照,不是如今的美圖能比的,剩下二十張才有我們兄弟幾個。話說回來,他怎么去當影帝了,他應該去當攝帝……”
白翼:“哈哈哈哈牛逼!這個稱號讓我虎軀一震!!”
容修:“??????????”
什、什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