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對他微微頷首。
勁臣站在車門邊不動,視線停留在他臉上,怎么也移不開。
“怎么?”容修問,“出什么問題了。”
勁臣回過神,垂了垂眸子,應道:“沒有……您……保重。”
“你已經說過這句了。”容修說,“你也保重。”
車門把手上的指尖緊了緊,勁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于是容修就笑,是淺淺的卻又很溫柔的笑,然后,他對勁臣眨了眨眼,小幅度地抬起了手臂。
勁臣怔怔,仿佛被什么力量牽引,腳步很慢地往他身邊挪。
來到容修眼前,張開胳膊,輕輕地抱住他。
臉埋在結實的胸膛,耳邊傳來容修呼吸的熱氣。
勁臣悶聲:“對不起。”
容修依然在笑,大掌撫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我等你的好作品,到時一起去看,”容修貼近他耳邊,輕聲,“加油,我的影帝先生。”
勁臣屏住呼吸:“……”
我的影帝先生。
我是他的影帝先生。
勁臣:“好,一言為定。”
那一刻,他只覺自信爆棚,胸腔中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如果人類長了尾巴,容修一定能從勁臣的背后看到,耷拉一路的毛絨尾巴,輕輕地搖了起來。
有時候“愛情”真的只是一句對白的事情。
想起在直播治愈日,容修說過的那句:如果兩人重生,不希望再相遇了。
——因為無論在哪里遇到,無論那時多少歲,可能都會相愛吧。
*
到機場時,飛機就快起飛了,勁臣是最后一位登機的,好在沒有因為他而耽誤其他旅客的行程。
經濟艙滿員了,內部票買的全是商務艙,花朵和曲龍坐在勁臣的前后位。
由于昨晚照顧生病的容修,勁臣一夜沒睡,看上去相當憔悴。花朵想,不出意料的話,為了明天的試鏡會,今晚他肯定還會熬夜背劇本。
起飛后不久,花朵就照顧老板躺下。
這次行程過于倉促,花朵身為女孩子,跟著東奔西跑,連落腳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很少有休息時間——勁臣上戲時,花朵就跟在身邊,恨不得一天十六小時工作制,連處男朋友的時間也沒有,委實辛苦了。
勁臣在困倦中強撐著,抱歉地對她叮囑了“一定要聯系家里”,和家人解釋一下這次的突發情況,千萬不要讓父母擔心……
顧哥真的是一個心思非常細膩的男人,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花朵非常感激勁臣的細心,她鼻子酸酸的,直搖頭表示“這沒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能在初秋去港島看一看,她覺得很高興。
“還想買兩個包包呢,”花朵說,想了想,又小聲,“顧哥,上次在尖沙咀給容哥做的衣服,他不是很中意嗎?這次我們再去吧?”
勁臣聞言眸光亮了下,笑道:“多虧了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