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幾場戲拍下來,花朵提心吊膽。
今晚沒有夜戲。
傍晚時,勁臣回到賓館住處,進了客房之后再沒有出來。
花朵回房間休息了一會,來到勁臣的客房,敲門之后得到回應。
花朵推開門,見勁臣依然是回來時的那套衣服,倚著床頭閉目養神,似乎回來之后就直奔床倒下了。
花朵問勁臣想吃什么,勁臣搖頭說:“暫時吃不下,晚上吧。”
花朵也沒有勸,人在過度消耗體力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胃口吃下東西。
這次在港島,顧哥是否過于拼命了,比在好萊塢拍配角戲份時還拼。
花朵察覺到了哪里不對,她可以勸說顧哥,但是她不能阻止對專業一絲不茍的影帝。
“對了顧哥,下午的時候,小渡家放出了一個短視頻,昨天是周六。”花朵臨走時說,“我給你發過去了,等會兒我來喊你吃飯。”
“謝謝你啊。”勁臣閉著眼睛笑道,“我再躺一會。”
花朵離開房間之后,顧勁臣依然沉浸在疲憊又混沌的世界里,身上的疲乏感漸漸消退之后,慢慢地就有些微的疼痛感襲上來。
手臂又多了兩道刮傷,指尖裹了創可貼,膝處撞得淤青——
這些傷痕的痛感,其實并不劇烈。
在拍戲的高壓下,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只要安靜下來,夜里休息時,就會細細密密地往神經里鉆,難受得連翻身也困難。
閉目養神了一陣子,顧勁臣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沒有先點開花朵的留言,而是點擊了容修的頭像,最后一次對話是在幾天前。
容修:快到我心里來。
勁臣:?
那時候,勁臣正在拍一場夜戲——深夜里黑爵和神秘人接頭的長鏡頭。
回復完容修之后,他就進了布景,休息時要和導演溝通,他不能在上工時也舉著手機,然而等下了戲之后,已經是凌晨了。
之后兩個人再沒有說過話。
這些天,勁臣給丁爽打過兩個電話,對方透露,容修這些天一直在琴室,沒日沒夜的忙單曲的事,過陣子要有一個試聽會,晚上大家還要排練。
容修正在努力,所以自己也不能落下。
顧勁臣點開花朵發來的視頻,是小渡家的舞臺現場,周六是駐唱樂隊DK的演出。
勁臣戴上了藍牙耳機,沉浸在了容修的嗓音里。
舞臺上的男人上了妝,本就立體五官在光影下英俊得讓人挪不開視線,在暗紅色調的鎂光燈下,整個人被一種撩人而神秘的光芒籠罩著。
《Monster&Master》,勁臣是第一次聽這首歌。
欲念的怪物、名利的奴隸,唱腔中充斥著淡淡的諷刺意味兒,歌詞里全是黑色幽默,還有副歌中讓人振奮的吶喊。
洗腦旋律,抖腿節奏。
這讓他想起十年前破車庫舞臺上的容修。
相較起來,十年后的容修更加的成熟,不論是曲子還是立意,他依然不喜歡情愛,但每首歌都帶著DK的鮮明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