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脫臼處發出細微的聲響,勁臣低嗚出聲,那聲音隨即消失在兩人唇間。
頸后指尖的力道很重,勁臣沉溺在辛辣的痛覺中。
渾身陷在醉人的熱浪里,猶如兩人口中的烈酒,漸漸地,整個人便醉在他的眸內。
醒不得,睡不得,只能一直沉溺下去。
勁臣微瞇著眼,他感覺到窒息,頸后的指尖幾乎陷在他的皮肉里,唇被咬得疼。
喉間時斷時續地溢出破碎的悶哼。
張南的手法相當老練,脫臼處復位只用了短暫的幾秒。
扣住勁臣后背的掌心全是汗水,勁臣額間有汗珠落下,眼中霧蒙蒙地,仿佛實在難忍,勁臣把臉埋在容修頸間,
容修側頭,唇抵在勁臣眼角,“沒事了,沒事了。”
脫臼復位非常成功,張南眼中的緊張之色褪了去,露出一絲得意和慶幸的笑。
勁臣側坐在容修腿上,人發著抖,襯衫的袖子撕成了片,一只手勾著容修的脖頸,臉埋在他頸間急喘著。
容修抬眼看向張南,給他使個眼色讓他去找醫生。
張南摘掉醫用手套,兩人在診療床上姿勢曖-昧,張南遞眼色,表示是否需要調整一下。
容修不動聲色地搖了下頭,手從勁臣的襯衫里拿出來,用衣料把懷里人裹住,順勢就把勁臣按在了胸膛。
勁臣埋著臉不再吭聲,衣物外只留下皮膚有些紅腫、淤血的右邊胳膊。
感覺到脖頸的熱氣和水汽,容修手臂力道不由加重,貼近他耳邊輕聲說,“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睡醒了,就不疼了。”
那嗓音溫柔,像命令,又如同催眠,勁臣點了點頭。
張南轉身繞過屏風去叫人。
醫生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護士也準備了要敷的藥,進門看見屋內情形,絲毫沒露出詫異表情。在骨科診療室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家屬來幫忙摁著的,手腳并用的,還有坐在患者身上怕對方亂動的,這些都是常有的。
“藥有點涼,可能會有些痛。”護士小心翼翼地說。
容修懷里的人沒有回應,不動也不點頭,像是真的睡了過去。
大掌扣著勁臣的背,穩定了勁臣的身形,容修皺著眉頭,緊盯著護士的手,神情嚴峻,嗓音冷硬:“沒事,你盡管弄,別有顧慮,健康重要。”
怎么聽都不是讓她“盡管弄”的語氣。
護士堆起干巴巴的笑:“扶穩他。”
莫名就有種壓力。
醫護人員們不敢掉以輕心,動作麻利,給顧影帝敷藥、吊繃帶。
為了打破診療室的寒冰氣氛,醫生再次叮囑,盡量先不要碰水,沖涼時得有人幫忙拿花灑,使用防水塑料布。
醫生仔細吩咐著這些時,沈起幻從醫院外邊回來,手里拿著容修的風衣。
容修一直緊摟懷里人沒有回應,見到沈起幻拿的風衣時,才揚了揚下巴。
醫生話說到一半頓住,診療室里的人面面相覷。
沈起幻上前,將風衣遞給他。
容修一只手托著勁臣的背,一只手把風衣抖開,將勁臣一裹。
吊著的胳膊安放好,手臂一個使力,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