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挑了挑眉:“你了解我?”
“是的,了解一部分,”顏俊篤定地說,“我知道你喜歡玩什么樂器,知道你喜歡聽什么類型的歌曲,知道你少年時期去過多個國家,參加過國際鋼琴比賽,并且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容修懶懶斜靠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打斷他:“至少有一點你說的不對,我玩的不是樂器。”
顏俊愣了愣:“什么?不是吉他和鋼琴?”
“不是,”容修笑道,“我玩的是音樂,不是樂器。”
顏俊沉默了一會:“這是什么意思?”
“玩樂器的,就只是玩樂器的。”容修不緊不慢地說,“比如你,曾經是一名鋼琴家,因為你彈鋼琴。但我不一樣,我玩的是音樂,鋼琴只是萬中之一種表達方式,音樂來自于‘我’,而不是任何一種樂器。”
說這話時的男人身上散著發強大的自信心。
顏俊被這種極有魄力的自信給震住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如果換做別人這么說,他可能會不屑,但不知為什么,從眼前男人口中說出這話,他竟然覺得……該死的有說服力。
大約是因為他聽過容修的音樂。
不過,還有一點難以置信。
“如果像你說的,你是玩音樂的,”顏俊忍不住問,“那么,除了鋼琴和吉他之外,難道你會所有的樂器嗎?”
“只要我想學,任何一種樂器都可以,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容修笑道,“小說家之所以會創作,不是因為他的寫作工具比較高端,而是因為技巧在他的腦子里,好故事在他的心里。”
顏俊輕輕點頭,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贊同,隨后他陷入了思考,沒有再問容修什么問題。
容修也沒有再說,只是輕啜著丁爽遞來的咖啡,又和節目組導演聊了一會。
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容修就站起身,對顏俊說:“走吧,我帶你去樓下玩玩。”
導演眨了下眼:“……”
哪不對?
那語氣,那態度,讓人產生一種“叔帶你出去玩”的錯覺。
顏俊立馬跟上了容修的腳步,一行人往地下去了。
*
地下排練大廳,剛一推開門,就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吉他失真聲。
容修請節目組人員們進了排練室之后,就避到一邊去打電話,他撥打的是燕郊老虞的號碼。
龍庭地下室還沒進過這么多人。
見到來人,兄弟們不僅沒緊張,反而更興奮了。
大家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白翼就來到顏俊身邊和他聊了一會,和容修不太一樣——不,應該說,除了容修之外,所有人都很熱情。
顏俊一眼就看見大廳里擺著的一架電鋼。
不遠處,還有一套超級醒目的迷笛鍵盤組合,一堆電腦屏幕和迷笛設備,以及雙排鍵盤、單排鍵盤。
讓人眼花繚亂的設備當中,站著一個和自己年紀相近的姑娘(?)
“你以前拿過國際大獎的啊!”白翼吹捧完了,又隨口道,“我們老大也拿過不少獎,不過沒什么用,證書都被他壓箱底了。”
“我們搖滾圈不吝那個。”冰灰一張口,顏俊就嚇一跳,攝像師也驚訝了下,連忙把鏡頭對了過去,“太學院派了登臺反而不吃香,主要是氣氛,舞臺情緒,炸爆現場——大家享受音樂嘛,嗨起來!”
顏俊這才回過神:“你是男孩?”
冰灰指了指喉結:“兄臺,注意你的表情,在下純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