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臣起身相送,“人在江湖,知道起步難,能拉一把就拉一把,這是容哥說的。”
容修排練的這天下午,勁臣和曲龍中午一起吃了午飯,然后聊起了島島樂隊的蚊子想跑龍套的事。
勁臣知道,島島樂隊是容修親手拉扯起來的,不僅為他們找到了吉他手鞠帥,還撬來了原雷鳥鼓手戈強,所以開口提到了,還說是“夢想”,就想著拉小校友一把。
而且,島島樂隊的年輕人當中,貝斯手蚊子和主唱方維維,兩人都是S大的學生,冬天可能還要參加冬季藝術節。
再不參加,明年就要畢業了。S大學如今只有島島一支樂隊,當初也是因為藝術節的事,幾個小孩才愣頭愣腦地跑去六號渡口求容修教他們。
勁臣雖然只在S大學讀過兩年醫學院,但那兩年,給他的記憶,比在英國那些年更讓他懷念。
涉世不深的青春少年,在家嬌生慣養,離開奶奶和媽媽,離家住校,學會獨立,學著與室友相處,交很多朋友,認識了蒼木學長,然后……
勁臣站在走廊里,和曲龍約好明天去落海西中晚彩排的時間,目送著對方離開。
電梯門關閉之后,勁臣看向露出一片衣角的消防通道,便抬步往那邊走去。
金屬大門里,顧家警衛員小陳站在陰涼處,看上去已經等在那里很久了。
見勁臣進來,回手關上了門,他才開口:“顧少,那家診所三年前倒閉之后,一家人一直住在城郊,去年那位老醫生去世了。我去找了他兒子,他說,沒有當年的病歷檔案,那時候他父親的診所里沒有電腦。”
勁臣回憶了一下,腦中想起一條偏僻的小路,沿著那條小路一直走,就會看見郊區老房社區的中西醫小診所。一進門,就是嗆人的腐木味,走廊里的廁所散發著尿臊味,他曾在那里的病床上躺了五天。
老大夫的手藝很好,診室里確實沒有電腦。勁臣當時謊報了姓名,還說自己是從廣東來打工的,不小心滾了樓梯,肋骨磕在了臺階上。
“你對他兒子提起了我?”勁臣警惕地問。
“沒有,我說,我母親曾在那里看過病,現在老太太老年癡呆,我想要她當年的病例看看,會付給他高額報酬,”小陳說道,“他兒子聽見有錢拿,還唉聲嘆氣非常遺憾,因為他父親根本沒有留那些東西。”
“我知道了。”勁臣舒了口氣,“還有呢。”
小陳垂著眼,小心翼翼地說:“賓館……從上到下換了好幾波服務員,連老板也換了,而且期間小裝修不斷,五年前還停業翻新裝修過一次,就是那次換了老板——之前的監控之類早就沒有了,我也沒有聯系到任何當年的吧臺人員,因為她們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對不起,顧少。”
勁臣眨了下眼,這在他的意料之中,“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爛在肚子里。”
“是。”小陳忐忑地說道。
老實說,小陳并不清楚顧哥到底讓他查什么,只是按照吩咐做事,但是“賓館”這個詞,聽著就讓人往那方面想,小陳忍不住猜測,顧哥是在查當年的風流韻事?
當然這種事也不可能問,九年前顧哥年輕氣盛,身邊圈子難免有狂蜂浪蝶,他是怕留下什么把柄,被圈內人扒出來?
想到這里,小陳一臉正色,心道一聲幸好幸好,幸好他調查的時候,足夠認真謹慎,顧少正值事業巔峰期,可千萬不能被人搞出黑料啊!
顧勁臣轉身往舞房走去,腦內盤算了一會,應該沒有什么紕漏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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