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先生告訴過他,要有耐心,拍戲,就是一個不斷重復的過程,直到導演滿意為止,而且大多時間都在等待,就算統籌會把你的戲份安排在一起,你還要等待你的搭檔入戲。
當時勁臣說:我已經習慣等待了。
好在這部宣傳片的拍攝不像電影那么復雜,容修從開拍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他沒有劇本,但他得到了導演的拍攝腳本,以及廣告故事梗概。
畫面從旭日東升開始,男主站在廣場看升旗儀式,然后他報名當兵了,領了生活用品,上了軍隊的卡車,一直到進到軍營里。
下面是主要鏡頭,他和戰友們一起訓練,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從一個稚嫩的男孩子,成長為一個鐵血戰士。最后一幕,回到旭日東升,男人一身筆挺軍裝站在廣場看升旗儀式……
和過去的飛機、大炮、坦克相比,葉哲棟會更多“用情”打動觀眾,后期也會剪輯一些震撼的畫面,但主要還是要接地氣。
從這天開始,容修開始和戰友們一起經歷了艱苦的拍攝,灑水車,造雪機,全都用上了。
戰士們風里來雨里去,在泥潭里格斗,真正地完成每一項訓練任務。
已經冬天了,傾盆大雨的泥濘之中,容修帶領著十二名戰士,俯臥撐半小時,在體力極限時完成了團隊托舉樹樁,只要有一個人出了錯,或表情不對,就要停下重來。
容修和戰士們有共同話題,同甘共苦讓他們很有共鳴,這一晚他甚至沒有回招待所,而是向葉導演申請,在半山腰和戰士們一起搭帳篷。
葉導演非常嚴肅地一票否決,理由只有一個:“不行,你會影響戰士們休息。”
容修皺眉:“為什么?我頭九點肯定睡覺。”
葉導演:“你說為什么?我們是要讓年輕人把戰士們當成偶像,現在戰士們把你當成偶像,昨晚他們在山上一起唱搖滾啊……什么……《一無所有》!是不是你,前天訓練時給他們唱的?”
容修噎了下:“啊。”
“啊什么啊?大前天,拍攝之前,你蒙眼睛拆槍組裝了吧?還教他們Air拆裝組?還說什么跟你彈空氣吉他一樣?拍攝的時候大家滿腦袋都是空氣拆槍,全體手在哆嗦,全都魂不守舍的!”
葉導越說越生氣,老臉通紅:
“容修啊,咱們不是現場收音,訓練時唱歌鼓舞士氣是好事,不是不讓你們唱,但你們要唱點有營養的,正能量的,積極向上的——”
葉導演停頓一下,一本正經地說:“來當兵,你想要的夢想,我都有,不是一無所有!”
話還沒說完——
就聽遠處的帳篷那邊,傳來一陣破鑼嗓子的嚎叫聲,戰士們集體大合唱: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嚎什么嚎?!”葉哲棟朝那邊喊了一嗓子:“再嚎就把你們連長請來!”
帳篷那邊猛然間一片安靜。
葉哲棟扭過頭,瞪了容修好一會,隔空點了點他的鼻尖,“你就是頭號刺兒頭兵!”咬牙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容少校站的筆直:“是!領導慢走。”
工作人員們強忍著笑:“……”
“噗哈哈哈哈!”
*
晚上八點,龍庭別墅大客廳關了大燈,兄弟們吃完晚飯,和站在開放廚房、圍著圍裙的男人打個招呼,就去地下排練大廳了。
老大臨走時給大家留了重量級作業,大家每天都要練習到凌晨。
自從上次勁臣回來,一直沒有離開這里。
因為家里兄弟們不讓他走,他們用盡了渾身解數,尋找了無數借口——
沈起幻說:“你出去拍戲,可以不跟容修說,但是,容修不喜歡不辭而別,如果你想跟容修打個招呼,就親口和他打招呼,沒有人會幫你傳話。”
白翼說:“對,我都能想象得到,老大會怎么懟我們——他讓你們帶個話?他怎么不自己來說?我用你們帶話?就你們長嘴了?怎么那么嘴欠?”
冰灰就一個勁兒喊“胃疼”,小寵就是眼淚汪汪不吱聲,大家一致表示:“反正老大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你留在家里,他又看不到,他也沒說不讓你回來啊!”
何況房子是顧勁臣的,別說什么送給容修了,房本兒上是顧勁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