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撩撥,為我著魔,你是我的。
“(Em.em.emm)
這時,工作人員小心地拉開隔音大門。
顧勁臣和舞團小鮮肉們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一行人保持安靜,放輕了腳步,勁臣對李導點頭打招呼,望向布景中的那人。
容修唱著歌,站在光里,也看向他。
耳邊音樂縈繞在廠房,兩人站在同個混沌又靜止的時空,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眉眼明明還是分開時的樣子,卻說不出哪里有了些細微的不同,是心境上,還是眼神中,只要有一點小變化,對方都依然會察覺出來。
顧勁臣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但不論發生任何事都會在他面前笑——明明在交往的一年里惶恐不安,卻把心事冰封在心底,表面上幸福喜樂;時而驚悸,時而試探,懼怕著一秒緊著一秒向兩人襲來的時間。
但就是因為這樣,兩人才會有機會愛過一場。
也是因為敏-感,在很久以前,當十八歲的容修站在耀眼的舞臺上,毫無交集、截然相反的兩個人,才會目光相撞,那一刻,勁臣凝望著他,一把就抓住了心底寧靜中的那一股暗涌。
熱烈地,羞澀地,喜歡著。
正如此時,勁臣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而后余光渙散地、敏感地注意到,那只撫在麥克風上的左手,手指修長依舊,一枚鉑金指環,戴在他的小指。
——容修戴上了尾戒。
尾戒。
單身,不婚,獨身主義。
那枚尾戒,容修明明已經摘掉很久了。
顧勁臣挪不開視線,后背微微有些出汗,他感覺到呼吸不暢。
面對著灼目如太陽般的前男友,他意識到自己并不豁達,他嚴重地耳鳴,仿佛經歷了一場五馬分尸的車裂,音樂結束時,劇痛中只殘存著最后一口氣。
得到拍攝結束的消息,容修和李里溝通了一下,樂隊兄弟們就離開了布景,工作人員們幫忙把樂器撤下來。
容修對舞團的男孩們點頭,看向他:“顧老師,接下來,辛苦了。”
勁臣用指甲刺了下指肚又松開,喉嚨干澀發緊,他說:“我去換衣服。”
說完就移開視線,匆匆抬步,剛要走,容修喚住他:“等等。”
勁臣停步,回頭:“……”
容修凝視他:“你報名了明星運動會?和我們一起去紐約?”
勁臣點頭:“是。”
容修:“而且,報了跆拳道的項目?”
勁臣屏住呼吸:“是。”
容修臉上沒表情,盯了他眼睛很久,緩聲道:“那么,顧老師比賽順利。”
說完對他頷首,轉身就走了。
勁臣眼底閃過慌亂,見容修轉身走遠了,才隨著舞團小伙子們往更衣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