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一聲一聲、時斷時續的低喘和吟哼聲。
破碎、壓抑,動聽,又舒服。
顧勁臣。
幾乎一下就辨識出這聲音。
容修昏沉地將懷里人往胸口摁了摁,皮膚相貼,交頸而眠,這感覺真是久違了……
……嗯?
容修一激靈,就睜開了眼,對上勁臣迷蒙的視線。
像泡過一場熱泉的兩人。
一個衣服扯了開,一個T恤掀了上去,纏膩中大汗淋漓。
容修T恤卷起,肌肉緊實,在勁臣懷里,兩人貼纏著。
勁臣小褲半褪,朱扉半掩,蒙蒙淺淺地,露出了人魚線。
兩個人側身,摟著,從頭到腳,上邊暗籠輕霧,纏纏繞繞,下邊抵在一處。
夏涼被早已踢開,天放了晴,清晨的海風,吹拂在兩人的身上。
容修:“……”
腦袋嗡嗡作響,好像被雷劈到了。
鼻間是撩人的腥氣,隨風飄散在空氣里。
勁臣猛一下回過神,繃緊了纏人身上的四肢,卻似乎渾身脫了力,在容修有力的手臂間軟得動不了。
容修耳朵嗡嗡響,眸中帶著一瞬間的懊惱和慌亂,直直地撞進勁臣的眼睛里。
捕捉到了容修剎那間的表情,顧勁臣一下怔住,耳朵分明還泛著紅,喉間卻感到輕微的澀意。
勁臣往后躲了躲,這才感覺到,褲子里黏濕得一塌糊涂。
半夢半醒間,感覺那人揉得舒服,大掌指尖,輕捻慢挑,結果,丟盔棄甲,絲毫沒保留。
“?!”勁臣突然撩起被子,把自己蓋住了,連腦袋也蒙住了。
容修眼中閃過迷茫:“怎么了?”
“……你先起。”聲音從被子里傳出,帶著啞意。
容修沒應聲,以為他害臊,其實自己也窘迫。
于是,瞅了瞅自己下邊,漲得難受,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才做那種夢吧。
還輕薄了人。
和前妻(前夫?)抱得緊,意識模糊,稀里糊涂,連蹭帶懟的,混亂的肉-欲,對人毫不尊重,和貓狗有什么區別?
“抱歉,我睡糊涂了。”
容修揉了揉額頭,翻身坐起,他靜下來緩了一會。
勁臣沒有回應,容修背著身,坐在床邊,等了一會,還是沒聽見勁臣說話,他苦笑了下,還是別解釋了。
十年前不清醒時,也犯過一次錯誤,自己是有案底的。
他便不再做聲,將掀到胸膛的T恤往下拽,又低頭觀察了下。
于是輕嘆著,起身來到行李箱邊,半蹲下來,拿出一條全新洗過的內-褲——他準備一會去浴室,處理一下自己,然后清清爽爽地換上。
見容修久久沒出去,勁臣終于忍不住,下邊黏軟得實在難受。
夏涼被掀開,勁臣探出頭,下巴還埋在被窩里,悶聲問:“你不去洗澡?”
“先不去,”容修從行李箱邊站起來,轉過身,正對著他,“是不是要等等?”
勁臣看過去,目光往下:“……是。”
大短褲撐得高,霸道兇猛,根本沒法出去,總不能頂個帳篷一通亂逛。
就在這時候,容修的手機震動了。
在床頭桌上一陣嗡鳴,容修來到床邊坐下,拿起手機看了一會。
來顯讓他一愣,居然是“容大獅子”。
容修接起電話,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