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面癱著臉:“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時候。
文東推了下眼鏡:“再勻出來一些醞釀時間,一小時吧。”
趙北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胡扯,我們容少是普通人?他做俯臥撐不計數啊,做到喊停為止,所以,別人按小時算,少校得按時辰算。”
按時辰算……
兄弟三人瞥向趙北,沒有去反駁。
反駁死忠粉的言論是愚蠢的行為,趙北對容修的盲目崇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
容修回到臥室,打算換一身居家服。
怎料,脫了衣服,冷氣一吹,打個寒噤。
清了下嗓子,有輕微痛感,這個預兆不太好。
睡衣往旁邊一扔,無菌器皿放在桌上,容修徑直去了淋浴間。容修沖個熱水澡,出了點汗,還醞釀了下。
裊裊浴室內,熱氣熏染,他微微閉著眼。
熱水順著英俊臉龐,流過緊實肌肉。
手撐住墻壁,指尖微蜷。
有輕微的喘聲,卻久久不硬朗。
試了兩次,沒行。
他輕嘆著,隨手裹了浴巾,露著精勁上身,從浴室出來。
容修來到窗前,拉上遮光窗簾。
回身望向雙人床,臊意涌動,他揉額頭,心道一聲:“這一關有點難過。”
和顧勁臣交往之前,還有分手之后,獨身主義的容修從沒有主動解決過這問題。
正如他對主任醫生所說——
不熱衷。
無一例外都是“火候到了”,公事公辦一般,否則身體會沉重,感到疲憊、有負擔——二十多歲時,也許會精滿自溢,一塌糊涂,二十五歲之后,他的控制力很強,雷打不動,三天左右一解決。
那人在身邊時,就會放縱些,仍然沒主動過,但并不討厭。
斜倚在床上,扯了浴巾,微閉著眼,試探三分鐘,沒有任何反應,手甚至沒有停留在那處過久,他感到一絲厭惡感。
對于這種事的“厭惡感”,大約是從九年前那天早晨開始的。直到二十五歲,才終于接受了——太久了,就習慣了,無所謂了,無所謂性,無所謂反應,不厭惡,不熱衷,不那么在意。
——那種厭惡感又回來了。
容修拿過居家服穿上,來到臥室門前。打開房門,果然看見四小像門神一樣杵在走廊里。
四兄弟見房門打開,后背繃緊,打個立正:“容少?”
容修面色凝重,“解散,你們別守著了,我不行,你們下樓匯報吧。”
說完門又“砰”一聲關上了。
走廊里,武西嚇一激靈,驚訝道:“這么快?怎么樣?”
文東糾正道:“不是快,他說,他不行。”
“什么叫不行,怎么可能不行?!”趙北臉孔扭曲,“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男人就要說行!必須行!肯定行!我們容少不可能不行!沒看他把顧……”
話沒說完,張南一記眼刀:“閉嘴。”
趙北咬緊牙關:“……”
于是后面的半句沒說出來。
——沒看他把顧勁臣“行”得服服帖帖。
可是,容少是不是真的不行?
他在臥室里待了半個多小時,適才出來時,頭發是濕的,顯然沖了澡,還是沒有一丁點動靜。
臥室內幽暗,容修倚靠床頭,一條長腿搭在床邊,一條腿落地。
他閉著眼,右腕遮在額前,遮了他眉眼,也遮了倦容與郁色。
門外,又等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