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
暮色四合,風聲很大,耳內轟鳴。
容家四小一身西服革履,皮鞋锃亮,撐著黑傘,將傘下兩人送上庫里南。
剛才衛生間打了一架,上了車,兩人還在打。
車內空間不小,顧勁臣卻蜷局后座,被完全壓制,掙脫不開——領帶禁手錮腳,西服纏在身,用盡全力,扭著腰,開腿夾人,頭錘的,上嘴咬,各種辦法,都沒有用,打不過。
容修長腿抵住他,將人按在懷里,順手抓住勁臣的后頸子。
沒用力,也不疼,卻像被抓住命脈,勁臣僵住不再動。
兩人酒氣未消,勁臣只覺后頸手心溫熱,壓住了那顆骨頭。
是這人最愛咬的地方。
張南撥通諸葛輝的電話,說兩句便掛斷。
已過晚高峰時間,車開到風擎大廈,只用半小時。
男人有男人解決問題的辦法。陽氣與精力過剩難免火氣大。
血-氣方剛的兩人,打從交往時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搏擊館打架。
此時,搏擊館已打烊,諸葛輝正要下班,電梯門開時,他呆愣住。
迎面見四個西服男出來。隨后,容修出電梯,氣勢洶洶,長腿邁開,懷里夾帶著顧勁臣,往私人場館走。
顧勁臣掙扎下,容修輕易把人按住,走路帶風,道:“監控關了。”
諸葛輝眼珠一轉,攔都沒攔,在他看來,還能打架就是好事。
場館大門關上,落鎖。還是從前常來的那間,諸葛輝的教練專用房。
搏擊館臺前,容修把人放下。勁臣天旋地轉,腳終于落地。
容修臉上沒有表情,給他解開了手腕上的領帶。
顧勁臣松了綁,轉身來到墻邊桌前,他拉開抽屜,拿出軍用黑皮格斗手套,朝容修甩去一副。
容修揚手接過,脫了皮鞋,撐住搏擊臺,翻身躍上。
隨后,勁臣身姿輕盈,跟他上了臺。
搏擊臺上,兩個男人,面對面而立,一個瀟灑英俊,一個雅致俊逸,一起戴上黑皮手套。
容修襯衫崩開了三顆扣,結實肌肉撐開衣衫,性-感身材讓人挪不開視線。
顧勁臣緊盯他,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的西裝扣子,他脫了上衣,隨手一揚,甩在臺下。白襯衫收腰設計,勾勒腰線,那把腰,帶勁兒。
西褲包裹兩只長腿,戴上手套后,勁臣邁步而來,像踩在人心尖尖上。
勁臣向來以守為攻,這次一反常態,毫不猶豫地逼近,直接來到容修的面前。
容修站在原地沒動,那種強勢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不用與他正面交鋒也能感覺到。
顧勁臣沒有以腿為主,一個勾拳過去,直逼容修身前。
容修抬臂格擋下來,感覺到手臂痛感,他第一反應是……笑了。
容修注視顧勁臣,活動了下筋骨,肌肉充滿了爆發力,他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隨后收斂,淡道:“開打之前,記住一點,我們分手了。”
勁臣動作沒停,迎面而上,“是分手了。”
容修側身閃避:“我只給你半小時。”
勁臣揮起了拳頭:“來日方長。”
一來一往,戰斗霎時間打響。